“敌袭!”
尖利的警告声与百姓们惊惶的叫喊,让围在曲池坊外,范围一直扩大到附近的敦化、立政、道升等坊的左羽林军士,一下子警醒过来,他们离着范阳节度牙兵入城的主道十分近,因此也是所有的禁军中反应最为快捷的一支队伍。
“弟兄们,上马,杀贼!”
浑瑊跃上自己的战马,驱动之前还有暇同刘稷说一句:“五郎,要出大事,赶紧走。”
说罢,便带着自己的手下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刘稷注意到,他在冲出不过数步远时,就已经伸手摘下了鞍后的弓箭,看来又是一个弓马娴熟的骑将。
此时的刘稷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如果说在长安城的附近有一支军队哗变,很容易就能猜到是安禄山的人,可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就不是他所能想到的了。
“戍主,咱们怎么办?”
“等。”
面对手下的问题,他只简单说了一个字,几个人停在曲池坊的入口处,听着远处传来的金鼓声、喊杀声愈来愈激烈,刘稷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感情自己所造成的后果导致了长安城提前四年遭遇兵火,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很快,周围就有了动静,一队又一队的左羽林军士从各个方向奔赴战事发生的地方,就连路口设障盘查的那些人也全都在整队,很显然,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他们已经顾不上这一头了。
“走。”
等到路口大开,百姓们纷纷拥进去躲避战火,刘稷也带着手下悄然混入其中,很快,虢国夫人的别院就在望了。
“刘稷?”
正在别院中小憩中韩国夫人杨玉瑾听到管事的来报,略想了想,方才记起来,这位刘五郎,不就是她之前入宫求至尊成全的另一方吗?
“末将见过韩国夫人。”刘稷被人带到她面前,杨玉瑾看了他一眼,挥挥手,侍候的人包括带路的管事全都退了下去。
“你老实同我说,与虢国夫人有什么关系?”
“末将才疏学浅,位份低微,哪里高攀得上虢国夫人?”
刘稷嘴里说着谦虚的话,心里却在想,我同你闺女关系密切着呢,要不要说道说道。
“哼,若是没有关系,如何能使动她为你说话?本夫人也算你的媒人,但说无妨。”
我倒是想叫你岳母大人呢,敢应么?刘稷不无腹诽地答道:“那是因为虢国夫人欠末将一个人情,如今已经还了。”
“什么人情,要用郡王的首级来还么?”
杨玉瑾咄咄逼人的眼光,让他有些不舒服。
“夫人慎言。”
“哼,你还知道这是天大的事,院子里的那些人,须得立刻转走,这里已经被人盯上了,随时会有人闯进来。”
“末将就是来解决此事的。”
不得不说,这里的女人没一个笨的,好像最差的那个就是自家媳妇儿,刘稷将城中大乱,城门被乱军攻破,坊外的羽林军已经撤围的消息和盘托出。
杨玉瑾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也是个法子,罢了,为免出乱子,本夫人就再送你一程,用府上的马车载出去,你就不要露面了,回去等着消息吧。”
对方的语气让他有些不舒服,言语之间也不再那么客气:“对不起,末将须得看着他们出城。”
“你怕本夫人诓你?”杨玉瑾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只管啰嗦做甚?”
“我说了,我要看着他们出城。”
杨玉瑾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这个小军官再三顶撞,气性一下子上来了,柳眉一凛,人也从坐榻上站起来。
“没规矩,本夫人的话没听到,下去!”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平时屡试不爽的严厉语气,在这个小军官的身上没有丝毫作用,刘稷反而上前一步,几乎逼到了她的面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