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祖父夸奖。”林夕落又一福礼,林忠德急忙摆手,“快走快走,一刻都不想再见你”
林夕落转身就走,林忠德其后吼道:“你来张罗与钟家的事,若出差错,定不饶你……”
回了“宗秀园”,林夕落与林政孝、胡氏说完这话,胡氏拍着胸口道:“还好不是送你走。”
林政孝感慨言道:“这也不是好差事,坏人都让夕落来当,这仇恐是结大了。”
胡氏仔细思忖,连忙问:“老太爷可说出选谁了?”
林夕落摇头,“未曾点出何人,但此事非瑕玉不可,无论是仇、是怨,她逃不掉。”
林绮兰嫡长孙女不成、林芳懿虽为庶嫡之身,抛开其脾性不谈,林政齐一次五品的官职在身,如为大理寺卿府的嫡孙为贵妾,这实乃伤了林府的名声,故而也不可,那便只剩下林瑕玉。
何况林瑕玉的理由也好找,一乃之前选定之人是她、二乃其年旬二十周岁,是府中庶嫡姑娘们年纪最大的,何况林政宏的官职低,从何方面来看,所选之人只能是她。
但林忠德谁都未提,明摆着想将这恶事归于林夕落身上,看她如何来解,林夕落心中冷笑,出这难题?那她索性就闹腾开来瞧瞧钟家人来此之后,整个林府都人心惶惶,只知老太爷将林夕落寻去后,便再无声息,这到底为何?
除却林绮兰外,所有人都觉莫寻到自家头上,给一不能人道的钟家当妾,纵使是贵妾那也等于送死,莫说姑娘受苦,自家脸面也无光彩?
但二日一早,便传出林夕落与林大总管已经派人四处寻觅婚嫁之物,甚至邀了“锦绣锻庄”的师傅来量衣,可这欲嫁之人是谁?
四处打探消息,却都摇头,那她总不会给自己做嫁衣吧?
有人沉不住气,直接到“宗秀园”问消息,可孰料这一日林政孝与胡氏都不在,细细问起乃是带着丫鬟婆子们出了府,不知去向何处,所有人都恐慌了,林夕落不会真找上自家麻烦吧?
一连三天,林夕落只让人筹备婚事,不提是谁结亲,林政辛出去应酬了喜事,归来便到“宗秀园”道:“今儿已有多人问过我,林家到底哪位姑娘出阁,我愣是撑着头皮没出口,九侄女,你这到底卖的什么关子啊?”
林夕落也在挠头,“何以卖关子?我是想不出辙。”
“那你就先筹备婚事?”林政辛瞪了眼,“还以为你已心中有数”
“我怎能懂。”林夕落揉着额头,她本以为这两天会有人沉不住气来问,她借机打探一下四房的动静儿,可孰料二房蹦的欢实,连大房都派许妈妈过来探问,四房却依旧死宅一般,无声无响?
林瑕玉和这四姨太太到底在作何呢?
林夕落越想越揉额,林政辛在一旁捶手顿足,“怎么办?要不我去与老太爷透透风?让他点一人出来便罢。”
“那他所点之人定会是我。”林夕落白其一眼,“如若明日还无动静儿,索性我去便罢。”
林政辛沉了气,“只能如此了。”
二人正值叙话,门外有小厮匆匆来报,“十三爷,九姑娘,钟家又来人催了”
“来此何人?”林夕落忙问。
“钱夫人。”
林政辛跺脚,“我去。”
“你去也无用,还是我来吧。”林夕落周整衣裳,带着春桃、冬荷离去,林政辛捶着手,转头便吩咐人:“去四姨太太那里。”
钱夫人今日来此也是被迫而来,那一日随同钟奈良到此为他定亲选妾,孰料魏青岩的出现将整件事都搅和开了,皇上为其赐婚,但私下他不能人道之谣言也随之传出,钟奈良这几日气的病卧不出门,更直言非那丫头不可,钟夫人今儿将其叫去,更是下了死令,此事必须谈成,林家要为此事负责钱夫人这也气火攻心,觉得自己委屈窝囊,这好事办成了孬事,还要她来负责?她招谁惹谁了?
来到林府,道出来意,下人们只道是请说话算数的主子去,这已有半个时辰还无音讯,可是有意将她晾在此地?
钱夫人心中越想越气,索性撒赖在此不走,吩咐林府的丫鬟们倒茶,接连砸了三个茶杯,不是茶温、就是茶凉、要么便是茶不可口,丫鬟们接二连三的换,她接二连三的闹,直到门口有人传话:“九姑娘到。”
九姑娘?钱夫人手中握着的茶杯顿住,这名字怎听的如此耳熟?
待瞧见林夕落踏入这门,钱夫人瞠目结舌,大惊失色,这……这不是自己弟弟要的那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