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碧玉正靠在柜台上,用银质叉子,挑着一块蛋糕,一点点往嘴里塞。
“阿玉,你老板真抠,就用一块蛋糕给你当午餐?”许胖子凑到跟前,逗了她一句。
温碧玉快速将蛋糕挪开,挥舞着小叉子,“死胖子,走远点!口水都喷上去了,怎么吃?”
卢灿在一旁呵呵直笑。许胖子每次都喜欢逗温碧玉,可每次都被她吃得死死。
胖子尴尬的直挠头,“嘿嘿,别搞错了,我在帮你欸。”
“阿灿哥最好了,不要你帮!”温碧玉端着盒装蛋糕,扭身往柜台里面去了。站定后,她对卢灿甜甜的问道,“阿灿哥,你中午吃点什么?我打电话要外卖?”
胖子晕倒,这两人的待遇,差别太大了吧。
温碧玉的态度如此,与上周末卢灿在调景岭的大方有直接关系。
那天离开温家时,可没少给温家三兄弟好处。温阿四那里,又支付了五万;温家老大,现在正帮卢灿跑瓷窑的事情呢;温家老二,搬运货物,前后收到卢灿和郑光荣的一万港币。
温家上下,都在鼓动温碧玉更主动些。
小丫头年岁不大,可是人精。
家中的生活,从去年开始大幅度改善,都是从卢灿那开始的。
卢灿点点头,让她帮自己和许胖子订了两份外卖。
办公室内不大的台桌,铺满了张俊采先生的这幅中堂画。
“啧啧,老先生画的这虬枝、鹤腿,刚劲有力,不愧是鹤王之作。”许胖子的专业虽然是历史,偏重西方历史和西方艺术史,但他本人对东方文物懂得并不少。
张俊采的鹤,堪称民国一绝,他有外号“鹤拔贡”——张老先生是一九一零年的拔贡。
“这次去调景岭的收获,不止这幅画吧。”
许佳闻恋恋不舍的将中堂画卷起,重新塞进画筒中,转身问道。
“珍贵的东西不多,大多数是嘉庆朝的瓷器。对了,还有一套嘉庆朝的青花十二花神杯,还算不错,我准备出手。”卢灿的话,似真似假。
“青花十二花神杯?成套的?”胖子惊诧问道。瓷器成套,弥足珍贵。
嗯,卢灿点点头。他也想通过许佳闻的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买主。
一件古董,卖对人的话,价值能翻几番。就像两年去的那套卫景瑗的自作用壶,如果不是卖给罗桂祥,怎么也不能卖出十二万港币的价格。
话说罗桂祥也没亏,他两年前带着这套“巨型茶壶”北上,用卢灿的那套理论,很是震慑一帮内陆制壶名家。
据说全国工艺美术协会,为这把壶还特意召开了会议。
内陆以顾景舟顾老为首的一批人,竟然还真的在荣昌县找到了有关此壶的记载。罗桂祥在会议上大出风头,很慷慨的将这套壶,赠送给荣昌陶壶博物馆。
罗桂祥看似豪爽,事实上他并没有亏。回港时,带回了两把顾老亲手制作的大梅花壶。
顾老的这两把壶,一二十年后上拍,每把都会上三百万港元。当然,罗老的人品还是杠杠的,在他去世前的遗嘱中,他所珍藏的壶具,全部赠送给各大博物馆。
这就是古董交易中,人脉的作用——那套巨型卫景瑗的茶壶,如果卢灿带到内陆,估计都没人理睬。
“那可是好东西!”许佳闻没提去看看这种比较过分的要求,他揉了揉胖脸,“好东西为什么不珍藏?干嘛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