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看那人,都知道来人是谁,江州的两院阶级戴宗。
此人正是江州两院押牢节级神行太保戴宗。
原来,那时金陵一路节级,都称呼“家长”,湖南一路节级,都称呼做“院长”。
虽然年近四十,可威风不减当年,县里许多的的官司都经由他手,因此许多人都怕他。
“看样子是要动手?怎么想去吃牢饭么?”戴宗身后跟着三四个衙役公人,持枪拿棒,站在了王伦几人的身前。
王伦打眼一望,只见那人身高七尺有余,面阔唇方,一双眸子闪动之间精光四射,身材瘦长,特别是那长着一双长腿,两只大脚更加让人印象深刻。
“健足欲追千里马,罗衫常惹尘埃!”王伦心里不由一动,朗声道:“如此磊落人物,遍数江州府衙门,大概也只有神行太保戴宗了!”
戴宗听了王伦之言,抚掌大笑道:“傲而不骄,敏锐而知进退,兄弟这样的妙人,俺这一遭真是不虚此行也!”
戴宗对王伦也心生不出恶念,那几个牢子方才回过味来,一起上来见礼:“院长休怪。”然后退在一旁。
穆春一见如此,心有不甘!
戴宗与穆弘有些交情,往日穆春见了也要叫声世兄,穆春先唱一个大喏:“戴院长,来日少见,您愈发显的精神。”
“你这崽子倒是个嘴甜的,前些日才好了伤,怎么又与人厮闹,不怕你哥哥打断你的腿?”戴宗笑骂了穆春一句。
穆春此时也换了面皮,唱个肥喏笑道:“好哥哥,却是我等的罪过,扰了您的兴致,还望海涵则个。”
戴宗冲他点了点头道:“说说吧,出了甚么事。”
穆春是机灵的,唯恐王伦几人先告状,高声道:“敢叫哥哥知道,小弟赢了他,不想这厮耍赖,欠着赌债不还,还请哥哥给俺们做主。阶级若是不信,可问问周围的乡里乡亲,红口白牙,大家伙都是见了的。”
戴宗听罢,冲着王伦问道:“这可是真的?”他当然知道穆春满口胡言,但是也不过走个过场。
不等王伦说话,?薛永上前分辨道:“这厮乱讲,分明是他耍诈,出千,输给我家哥哥却不认账。”
“你口口声声说我耍诈出千,可有证据?骰子是你的,桌子是你的,碗也是你的,我拿什么耍诈,分明是你愿赌不服输。”
薛永这话说的穆春哑口无言。
戴宗看了穆春一眼,知道这厮捣鬼,只是平常这厮给他也有些孝敬,现在不好恶了他。而王伦几人他却不认得,与他没有交情!
就是看出王伦不俗又能如何!过江龙也不如坐地虎!
事情也不难办,索性卖穆弘兄弟个好,外乡人在江州吃牢饭的也不少。等抓了王伦进去,过几日再偷偷放走,这人还会念自己的好!
打定主意,戴宗令人拿了大碗,倒了满满三碗酒。自己先干了一碗,然后冲着王伦拱手道:“戴宗依法行事,身不由己,还望这位兄弟见谅则个。”
说着,将手一挥,那几个小牢子亮出了藏着的锁链,往王伦跟前走去。
石秀、薛永哪能让这些人放肆,双双站在屋里跟前拦住几名官差。戴宗一见这架势,脸色有些难看。穆春倒是有些兴奋,他期盼着把事情闹大。
王伦看着戴宗如临大敌,朗笑一声道:“戴院长!不是我不跟你走,只怕你请神容易送神难!”
史进也适时道:“就是我等想去,恐怕宋公明也不同意!”
戴宗听得史进这话,更加断定屋里几人不是寻常人物,拱手道:“还未请教!”
史进看看跟前的薛永、石秀,然后说道:“不削说我哥哥姓名,只说这两位拼命三郎石秀、病大虫薛永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