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也停了下来,沈雨晴把刘启放在平地上,她累的跪在地上。刘启又发起了高烧,他失血太多,嘴唇都变成了白色。沈雨晴坐在他的对面,盯着满地的绿草,“刘启,你说这绿草那些能吃?”
她是真饿了,饿的头晕眼花。
刘启睁开眼捂着嘴咳嗽了一会儿,他从地上揪了一把草塞进嘴里慢吞吞的嚼着,“吃不死的都能吃——”
沈雨晴刚想埋汰他两句,视线一扫突然丢下刘启就直奔溪边,“有只鸡!”
沈雨晴跳到河里把白毛的东西捞出来才发现是只鹅,死沉死沉,拎着往刘启那边走。她现在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悲壮感,这破山谁知道哪辈子能走下去。
刘启盯着那只鹅,是老爷子家养的,死了,嘴里都是淤泥。
沈雨晴试图拔鹅毛,鹅毛十分难拔,她就放弃了。
“你打算怎么吃?”
“怎么吃都得吃下去。”沈雨晴找了一块扁平的碎石使劲去切鹅的脖子,切开后递给刘启,“来,补点血。”
刘启被恶心坏了,咬着鹅脖子使劲吸着血腥。
“好喝么?”
“死一段时间了,血有些凝固。”刘启吐掉嘴唇上的鹅毛,“还行。”
沈雨晴把没血的鹅拎过去坐在泥地上割外面的皮,终于是扯掉了外面的一层皮,她咬了一块生肉嚼了两口囫囵吞下,抹了抹嘴唇对刘启说道,“村子没了。”
“嗯。”刘启拿着血肉模糊的一块生肉咬着吃,点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下去。”
“抱着点希望。”
“如果再一次震感比较强的余震,我们可能会死在山上。”
“那你丢下我走吧。”刘启说道,“别回头。”
沈雨晴抬起头看向天边乌云,半响后扯起嘴角,“行。”
吃了冷冰冰的鹅肉,沈雨晴拖着刘启继续往山下走。
路漫长的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傍晚终于是看到了一个山庄,不过已经全部毁了,一片废墟。
地震是午夜突然开始,没有防备就都被埋进了废墟。
沈雨晴把刘启放在村口,自己去村里走了一圈没发现一个活着的人。也许他们是幸运的,老天还给他们留了命,沈雨晴听到狗吠声才匆匆折回去就看到刘启和一只浑身湿透了的大黄狗对峙。
沈雨晴捡了一根棍子就冲上来,“走开。”
狗瞪着沈雨晴,又看刘启,退后两步在不远处蹲了下来。
沈雨晴的手紧紧握着棍子,没有人,他们那只能继续往前面走。
天已经擦黑,沈雨晴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是否有人。
刘启咳嗽了一会儿抬头,“帮我找根树杈。”
“干什么?”
刘启扶着树干强撑着站起来,他的腿已经不滴血了,只是被血染的发黑的布在他身上十分显眼。他就剩个短裤了,上衣在即将进村的时候脱下来给沈雨晴穿了,她毕竟是个女人光膀子不好看。
沈雨晴没找到树杈,从废墟里挖出来一根木条递给刘启。
刘启拄着往前面走,他的左腿也受伤了,走起来十分吃力。沈雨晴抿了抿嘴唇,也一步一滑往前走去。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就没希望了。
晚上他们在林子里坐了一会儿,天又下起了雨,没办法只能继续往下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