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容说道:“这话不错,若来的是陈长生,那可真是有得烦。”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样青铜做的事物。
正是商行舟用昊天镜做的那个法器。
她不是准备与京都联系,因为另外那个法器不在陈长生的手里,而是在薛河的手里。
她告诉了薛河两件事情。
一,相王身受重伤,短时间里无法回到西九营。
二,主帅赫明神将要求西路军全军进发,三天之内必须抵达布农高地中腹区域,打下梭罗城。
相信薛河应该非常清楚这两句话的意思。
而且这得到了赫明神将与徐有容的共同保证。
果不其然,当天晚些时候,薛河直接去了右大营,夺了相王的军权,然后带着西九营开始向北方进发。
中路军与东路军也同时动了起来。
速度最快的则是东路军的先锋北三营。
他们急行军一昼夜,绕过星星峡,攻下了五台河,从而拿下了布农高原南方最重要的军事要隘。
以此为突破点,人族大军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突进,把魔族的第二道钢铁防线强行切成了三截。
最重要的是时间,在第一次战役里损失的十七天时间,在这个过程里全部被夺了回来。
黑袍的战略布置,可以说是完全失败。
……
……
陈长生放下手里的卷宗,出了会儿神。
纸上读来终觉浅。
左路军北三营,急行军一昼夜,绕过星星峡,攻下五台河。
在纸上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在真实的世界里却是怎样壮烈而勇敢的故事?
“最重要的原因是,当魔族侵袭的时候,北三营没有受到任何损失。”
苟寒食想着战功条陈最前面的那三个名字,笑了起来。
不是因为他们立下大功,为离山争得荣耀,而是因为他们还好好地活着。
关键是,那数千只从崖壁里飞出来鹫鸟,为什么会忽然坠落到草原上,把自己烧死。
这个问题前线官兵怎么也想不明白,梁半湖在送回来的私信里也表示了自己的困惑。
看着陈长生的神色,苟寒食隐约猜到了真相,但陈长生不提,他也不方便说什么。
教宗与他的守护者之间的故事,虽然没有闹至沸沸扬扬,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毕竟从那年秋天开始,便再没有谁在陈长生的身边看到那个黑衣少女。
想着她离开了温暖的南方海岛,去往她父亲曾经踏足过的雪原,陈长生的心情有些复杂。
接着他注意到苟寒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他觉得有些尴尬,想着一件事情,便转了话题。
“崖壁里那个魔族怪人临死前不停喊的是什么话?”
“苏离不是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