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丝毫不理会李医生的冷嘲热讽,而是缓缓坐在叶老爷子的病床边上。轻声说道:“老爷子,方便把手伸出来吗?”
叶老爷子始终面带微笑,见到方羽这么贴心,心中也是激动——
“小方,你是小方吗?”老爷子似乎不敢相信,连连确认。
“是我,如假包换的小方。”
“真的?”老爷子情绪猛地激动,“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方羽轻声道:“老爷子,不用激动,时间还长着呢,我先帮你看看病。”
老爷子高兴地点点头,刚要伸出手,却听到李达明恼火地道:
“叶老爷子……您真的要让这小子给您看病?您不能相信他啊!万一出了事……”
他话没说完,叶老爷子便微微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叶老爷子活了这么久,早就看淡生死……人生在世,生老病死,在正常不过。如果临死之前能够把心愿满足,那么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李医生,反正,我也没救了……就让我这老头子给未来孙女婿当一回小白鼠,也算是有点价值了,不是挺好的吗?”老爷子的话很沉稳,却带着一丝威严。
李达明顿时哑口无言,但他还是很不爽地摆出了一副臭脸,坐等看好戏。
同时,老爷子的话听得方羽心中一动。
方羽更加坚定了要救他的决心。
事实上,叶文君也很担心会出事情……即便爷爷的病很严重,但她也希望哪怕能多在一天,她也知足了。见到爷爷这么开心,她始终不愿意去终止这份难得的幸福。
叶文君的美眸放在了方羽的脸上,她突然想,这家伙要一直能这样,该多好啊……
“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帮我看看吧。”老爷子把手腕往前一放。
方羽眼神微动,手指搭在了老爷子的手腕上。
脉象很弱,像是即将断流的小溪一样,脉搏的跳动也很不规律,时快时慢……这一切的症状都表明,叶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
紧跟着,方羽又看了看老爷子的眼睛,面色状态,心中大致有了数。
李达明见状,讽刺地问道:“看清楚了吗?”
方羽依旧很平静,不跟他计较,既然答应了叶文君,那就绅士到底——
“基本已经清楚了。”
叶老爷子笑道:
“小方啊,你能治我这病?”
方羽认真地回答:“60%的把握。”
六十?
李达明和叶文君都愣了一下,吃惊地望着方羽。
开什么国际玩笑,已经被宣判死刑的病,他说有六成的把握能治好,谁信?
李达明冷笑道:“六成?请问,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治?”
“针灸。”
“嗯?中医?”李达明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脸鄙夷地道,“那你治吧,简直笑话,中医能有用,我当场跪下来给你磕头。”
叶老爷子抬头看了李达明一眼,他立刻闭上了嘴巴。那意思好像巴不得老爷子不被治好似的。
叶文君微微皱眉,口吻清冷地道:“李医生,念你常年照顾我爷爷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请你注意说话的分寸。”
李达明不敢说话了,出了一身冷汗。
方羽展露淡笑,说道:“老爷子,不介意我坐到你身边吧。”
老爷子爽朗一笑,说道:“怎么会呢,你过来,我正好能看清楚一点……”
方羽坐了过去。
叶文君向后退步。
老爷子一面打量,一边笑眯眯地问道:“这些年,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