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贝勒爷,夫人宽厚,奴才们能来侍候都是前世修福份,谁还会不惜福呢。”
四阿哥冷笑道:“这世上,不惜福多了。”
管事低着头不敢动弹。
四阿哥大抵是觉得茶香,又端起来喝了两口。
“把内务府派来人都招来爷看看,现府里也没什么事,耽搁这一阵儿工夫也不误事儿。”
管事听了这话,赶紧亲自去把人都叫了来。
四阿哥看看地上屏气敛息一干人等,放下手里书,那丫头居然这儿放了几本儿佛经!
玉儿是放了几本佛经,可来许多人也没谁注意,偏他就看到了。
“都是学过规矩?”
“是!”地上人背上神经一起紧了紧。
“学过就好!学了,就要把规矩刻骨子里,可别忘了!”
“奴才等不敢!”地上人紧咬着牙关,这八月天,怎么一股子寒意!
“你们家夫人宽厚,你们也该惜福!”四阿哥看看地上一个衣扣有些松散,那人手开始哆嗦。
“你们家贝勒爷再不久也该回来了。”地上人都觉得背上松了松,自家爷也狠,可比起这位爷来,看着却多了人味儿不是。
“他回来前这段儿日子,你们都给爷把皮绷紧了,差事上可别出了岔子,不然,后果也不用爷说吧!”
“是,奴才等不敢!”
四阿哥一个一个每人都扫了一眼,“行了,下去吧!”
众人行礼后鸦雀无声退了出去,管事站着未动。
“你也下去吧,这儿有小太监侍候就行了。”
管事退了出来,抹把汗。夫人曾与自家爷笑言,说这位四爷是个较真儿性子,还真没说错。十阿哥也被自家爷托付了,可十爷来了就吃吃喝喝,什么时候问过别!
四阿哥夫妻照例呆了半个时辰,起身走了。门前遇着玉儿三哥三嫂领着莫太医,叙了几句话,才上了凉轿。
“妹妹,四阿哥又来了?他没训你吧?”
叔瑫对于四阿哥打小爱欺负妹妹事儿记得可清楚,自家妹妹,多招人疼呀,就四阿哥总找她碴儿。
玉儿忍不住笑:“哥哥,四阿哥那人,就是唠叨点儿,也没什么。”
四阿哥要听到玉儿这话,估计得三尸暴跳。他唠叨?他唠叨都是为了谁?一把年纪还跟个几岁孩子一样没脑子,还敢嫌他唠叨……
叔瑫把年轻莫太医拽了过来:“小小莫,诊脉。”
莫太医淡定地整整被叔瑫扯歪了衣襟,慢条斯理从药箱时拿出脉枕,坐凳子上闭目为玉儿听脉。
叔瑫一边看得直咬牙,三嫂则捂嘴笑,小莫太医就爱逗性急丈夫,丈夫偏还就不禁逗,每次气得要动手时,小莫太医就提雅贝勒夫人临产了,如果自己被某人揍坏了,到时贝勒夫人要用人时,自己帮不上忙,可太让人自责了。每次他这样一说,丈夫举起拳头就只能收回去,嘀咕着等妹妹生完孩子再好好收拾他之类话。
莫太医诊了一刻钟,收回手,看着叔瑫道:“就这两三天工夫啦!”
叔瑫头皮麻了一下,看看妻子:“这些天妹妹跟前不能离人了。太太上了年纪,妹妹不让她来,你这些天别回府了,就住这儿吧。”
三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