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昱珩回来的时候,发现桌上的匣子被人移到了病床上。
他不禁皱眉,这里面都是老爷子最爱惜的东西,哪个护士碰过了?
走过去想拿开,却发现爷爷的手指抠着木匣的边缘。
陈昱珩心头一软,想着,或许是自己走开那一会儿爷爷醒了,又要匣子了,所以护士才会拿给他吧。
陈昱珩不想惊醒老爷子,收回了手,不再去碰那个木匣子。
转身坐下准备继续看病例资料,不经意一瞥眼,看见床单上的湿痕——
他怔愣住。
大片的被洇湿的痕迹,而且是在床单边缘的位置。
是什么……
他伸手在那里轻轻搓了搓,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悸动。
陈昱珩倏地站起来!
他死死盯着那处湿痕,陡然间!转身跑出去!
走廊!
楼梯!
电梯间!
她在哪?!
她在哪?!
他一直追到了医院大楼下,人流,车流,他什么也看不见……
为什么会有这么疯魔的想法?
为什么会认为是她来过?
陈昱珩,你疯了!
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她如果来了,又怎么会不来找你?不去见你?
疯了……
真是疯了……
真是……疯了……
陈昱珩沉默的回到病房。
护士正在为老爷子换输液瓶里的药水,木匣子被重新放回到桌上,床单一角的湿痕也已经干燥消失。
仿佛,他刚才看到的,只是一个恍惚所产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