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贺兰月瑶的声音仿佛是失去孩子发狂的母兽,抓起手旁的碎片就像越戚的胸口插去,越戚眼疾手快的攥住。
贺兰月瑶的下身流血如柱,但是却仿佛根本就不知道疼痛一样。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悲伤还是愤怒,她的身躯颤抖着。看的他心中纠疼。恨不得替她受着。
因为走步的颤动,总是能牵连到越戚深深的伤口,疼的脸色苍白,直冒着虚汗。
一句话,让她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呆滞了一下,目光转到他的脸上。
“呵呵、呵呵……哈哈……”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贺兰月瑶笑了起来,但是语调却愈加的悲伤凄凉。笑的花枝乱颤,眼泪却不是表情的掉了出来。
“越、戚!你也配说我们的孩子?你也配说!恶心的男人!你这个禽兽!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你这个禽兽!你放开我!”
哐啷!
瞬间,越戚仿佛听到了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瞬间,心就轰的一下,仿佛是来了个大地震。
她知道了!此刻,他担心的不只是孩子,还有怎么让眼前这个女人原谅。她是不是不会在原谅自己。不自觉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抱着贺兰月瑶的手越来越用力,仿佛要把她融入在自己的血液里。
仿若没感觉到那种凉风刺骨,心像沙漏一样越来越凉的感觉,他只是抱着她走,但是圈着那乱动的身体的胳膊依旧越来越收紧。
怎么,都逃脱不得,贺兰月瑶只觉得一股疼痛,屈辱,伤心,失望,仇恨的感觉在这怀抱里更加的壮大,她发狠的咬着牙。
原本松开的手硬生生的攥上那碎茬的另一端,狠狠的反复抽扎着一个伤口,就像是菜刀一下一下的拉着肉一样。鲜血像是泉眼一样冒了出来。这时即使在胆小,不敢上前的仆人们也不顾性命的上前来拦阻。
这时,即使胆小不敢上前来阻止的下人也是害怕的冲上前来,就要掰开贺兰月瑶的手,却被越戚发狂的一脚给踹到了一旁,伤口被撕裂,鲜血更加的多了起来,一下子,谁都不敢在动。“滚开!”怒瞪一眼,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便的苍白。大步不曾停止,更加的狂奔了起来
贺兰月瑶也因为流了太多的血,力气越来越薄弱。府中灯火通明,血痕,顺着越戚狂奔的方向延续,而府中上下惊魂未定。
夜,很安静,越戚的房间灯火充盈,窗纸上折射出一个疲惫颓废的身影。他的身上还是那个颜色的衣服,衣服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门外站着几个闻讯而来的忠诚手下,心中着急。将军身上的伤口真的很深,还没有进行处理,恐怕早抖已经感染了。他们也曾冲进去过,但是几次都被打出来。
越戚黑着眼圈,眉头蹙着,表情担忧心痛。三天了,孩子都已经没事了,外伤也快好了,可是人却没有醒过来。他的心仿佛也跟着被拽进了黑暗之中。经过补药的调养,贺兰月瑶的脸色已经恢复,躺在床上的模样仿佛是熟睡一样。
醒来啊,贺兰月瑶,你快醒来。她昏迷了多久,他就几天没有合眼。那憎恨仿佛是在炼狱里的眼神让他心中震颤。那样的眼神他经常从濒临死亡的敌军眼里看到,他心中冷笑不屑。但是偏偏对于这个瘦弱的小女人的眼神记挂在心,恐惧在心。
锐利的眼睛里充满了疲倦的血丝,门外传来了打更的声音,越戚疲倦的样子瞬间有些精神起来。凌晨了,露水深重。众属下看着推开的门又是一拥而上。
“将军,休息一会吧,将军,您都这么多天没去上朝了……”
“将军,听老臣的一句话,您歇歇吧,这个国家没您不行啊……”
“将军,眼看着阳国的兵力壮大,又是要打上一场硬仗啊……”大臣苦口婆心劝说着现在心思丝毫不再国政,兵法上的将军,想当初越将军身带恶疾也不肯耽误上早朝,而现在……
现在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而拒上早朝。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因为这儿女长情耽误国事。国家没有越将军不行啊。越戚带兵有方,熟读兵法,让他国闻风丧胆,而今……
越戚理也不理会,径直的走向厨房,把那些聒噪的人关在了门外,卷起了衣袖。就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硬是扯疼了肩上的伤口。
顺着衣袖的撸上,手腕上的烫伤暴露了出来。有的是新的,有的是旧一点的。熟练的烧水,处理药材,然后再水开的时候导入药物。就是这样看似水煮菜一样平凡的事情,却在把药导入沸水中的时候起了作用,开水瞬间如同喷泉一样喷发出来,烫上了还挂着旧伤的手腕。
这药不是普通的药,它生长在没有水的地方,一担碰上水,就会其反应,所以才会要用水也煮一遍。但是它拥有不可睥睨的滋补功效。其实贺兰月瑶不是非要喝这种珍贵的药材,越戚却执拗的买。
老夫人听说越戚不上早朝心中大怒,和夕静同来,但是连门都没有进去。
沸腾的时段过去,越戚把药盛出来,端回房间。床上,那个喜爱白色的女人安静的躺在那里。心,纠疼,他轻轻的把那脆弱没有知觉的人揽起来,小心的安放在怀里。脑海里,又浮现出贺兰月瑶憎恨的表情。大夫说,她不愿意醒来。
他明白贺兰月瑶有多么的悲钮,他恨不得让她拿着一把刀在自己的心口刺画,恨不得她发狂发怒,但是这样没有情绪,没有反应的人儿让他害怕。他害怕贺兰月瑶这一辈子都不想要在醒过来。
“不要……不要……我恨你……我的孩子……我恨你!我恨你!”忽然原本双眼紧闭没有反应的女人在越戚的怀里挣扎,咬牙切齿,只是那紧闭的双眼证明着她正在梦寐。
越戚呼吸一窒,心就像被那声音给缠住了一样。顿疼。
“乖,没事,瑶瑶。”他轻声呵护,想要贺兰月瑶安静下来。但是效果反而愈来糟糕。
这样的事情总是会发生,每次,越戚都会立刻把她抱起来,给她依靠。
就是这样一个脆弱的女人,经历的那么大的风浪。以前的不理解,一下他全部看开。
人,最脆弱的就是背影,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总是正过身子去面对。但是当她四面楚歌的时候,她的背后却没有任何人温暖。
“我恨你!我的孩子……孩子……母亲在这里,孩子……孩子……”愤恨咬牙切齿的表情变成了悲钮。眼泪顺着紧闭的眼缝流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
大手紧紧的搂着贺兰月瑶,恨不得将贺兰月瑶融进自己的骨髓。
明明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合,但是贺兰月瑶的心思却离自己远去。
喂下最后一口,越戚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开门出去,上厨房把碗洗干净。他知道,贺兰月瑶一直很向往过平凡的夫妻生活,所以总是暗暗的给他打扫房间洗衣服做饭。她以为他不知道,可是他早已经知晓。从第一次尝到那虽然没有胡但明显味道水准差很多的菜色他就心生好奇了。问下人,下人结结巴巴的说没有换厨子。那一次,他做了从来不愿意做的事情。暗中的偷窥。他看到了贺兰月瑶在厨房忙碌,甚至不小心的打掉盆子,被蹦出来的油水烫到。现在想想,他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那么狠心,没有出声安慰,没有感动。而是装作若无其事,暗暗的品尝,感受她越来越好的厨艺。而现在想起来,折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