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血雨腥风的环境中,王镡这一什六个人算是安逸地休息了几日。经过蒙嵩、铁塔和大锤三人的不懈努力,终于将张蒲送来的药材全部弄完了。
张蒲就像下来巡查的领导一般来到了王镡的帐篷四处看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干的不错,居然都做完了啊。”
王镡这几天的休息已经将伤养的差不多了,至少能够随意走动了,他坐在帐篷外,并没有搭理张蒲,而是淡然地喝着肉粥。
张蒲走出帐篷,也坐在了大锅边,幽幽地说道:“怎么,你不开心吗?能够将草乌止血粉制备出来并且用在同袍身上不是一件很是有意义的事情吗?”
王镡淡然地说道:“有意义的事情就必须要将开心表现在脸上吗?”
张蒲咧嘴一笑道:“当然了,能够救死扶伤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啊。”
王镡看着脸上带着明媚笑容的张蒲,感觉自己的心弦被轻微拨动了一丝,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
“既然你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啊?”王镡疑问道。
“你现在可是我的下属,你管我在哪里。”张蒲想起自己才是王镡的上司,顿时理直气壮了起来。
“小张神医,这就不对了吧,前什还是在我们的编制下吧。”刚刚到来的宋实纶调侃道。
“韦叔叔可是说了,王镡这六个人归我这个医官指挥,如果宋大哥要是需要的话,我还可以让韦叔叔将前什这个编制划归到我这边,你觉得怎么样?”
张蒲的话让宋实纶一阵头大,他是真的惹不起这个祖宗,先不说张蒲的那神话一般的父亲,就说太医院院使孙商陆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太医院虽然在编制上归属于礼部,但其实是半独立机构。它直接对皇帝负责,对全国医药事务统一管理,其中就包括了对军中医官、医吏和医卒的管理。
进了军中,谁能保证自己不受伤啊。能保证自己不受伤的都已经被将领明正典刑了,宋实纶为了自己的小命,根本不敢同张蒲硬顶。
王镡挺佩服张蒲,果然拿手术刀的人比拿砍刀的人厉害多了。王镡对宋实纶行了一个军礼:“卑职见过队长。”
宋实纶伸出手拍了拍王镡的肩膀,说道:“伤势好的很快,坐下吧。”
王镡并没有坐下,而是弯腰从锅中盛了一碗肉粥递给了宋实纶。宋实纶也没那么挑剔,接过来就喝了一口,晶莹有质感的白米,微咸的口感,用料十足的肉丁,粘稠的肉粥让宋实纶的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王镡看着宋实纶问道:“队长,是有什么任务吗?”
宋实纶对于王镡的敏锐很是满意,但是这份满意没法让这六名士卒重回自己的指挥。
而宋实纶送来的消息,的确不太乐观。豫国的援军已经到了斟鄩,斟鄩的守军瞬间增加到了十五万人之多,比雍国的征东军、安东军加起来还多。而且豫国殿前司指挥使张永阳在斟鄩补充了军需粮草之后,就向谷城进发,准备解除谷城的包围。而现任斟鄩防御使魏华则率领五万人留守斟鄩。
这样一来,雍军就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征东军和安东军合兵一处,同谷城守军和殿前司援军来一场决战;第二个就是分别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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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镡知道,撤军是不可能撤军的,能够下令撤军的只能是皇帝。那么选择就只有一个,两支军队汇合,然后同豫军进行决战。
张蒲听到征东军要来,一脸兴奋道:“这么说三师兄要来了啊。”
张蒲的三师兄李垣是太医院院使孙商陆的第三位徒弟,年龄已经很大了。他最让人敬重的一点就是从进入军队中担任医官开始,连续三十年没离开过,一直为将官士卒进行医治。前后三十余位十六卫将军都接受过他的治疗,是名副其实的“军中扁鹊”。
王镡看着宋实纶问道:“那队长,您今天来是?”
宋实纶扫了一眼张蒲,无奈地说道:“从中军传来的命令,为了能够更好的让伤兵营运转并且保护伤兵营的安全,你这一什六人就得搬到伤兵营了。”
王镡听了,一脸的难以置信:“队长,您要明白,我们这一什只有六人,怎么保护伤兵营上百号人啊。”
张蒲则接过了话题,说道:“这你不用担心,李肃杰那一队已经被调过来了。同征东军汇合之后,还有征东军一都的人马呢。”
王镡听了只能从命,他没有选择的权力。就这样,整个前什开始搬家了,当王镡看到李肃杰这个货的时候,是真的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怎么我到哪里都能看见你?”王镡一脸不爽地看着在自己面前骚包得瑟地李肃杰质问道。
“哎!哎!放尊重些啊,你现在可是归到医卫都管辖了啊。”李肃杰的话让王镡吃了一惊。
“什么情况?我不是宋队长手下的兵了?”老狗率先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