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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要挂文榜六（第1页）

2o、我要挂文榜（六）

西静重轮立在天时大街中段，将南宫门丰和门与建康城门割开，西城门与东城门之间的天时大街，便是建康城的“官街”。

白兮跟在施安北身后，拐进西街靠近城门的张府门口停下。

值夜的小厮一眼瞧见施安北怀中的幽儿，没做通传直接躬身颔首，引着施安北与白兮进了院里。

张签趴在榻上，见着施安北来想起身，施安北没让。

“白白害大人遭了罪，常安心里过意不去。”施安北说的客气，为显得亲近，直接用了字号。

他将幽儿抱给白兮，自个坐在凳上，又说：“只是陛下用银子来撵我走，太过于便宜了些。”

张签叹口气，说：“小世子，你们神仙打架，就不要带上我了。下臣今已不惑之年，小世子若再挑陛下两次，下臣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这便要看张大人能否帮常安个忙了。”施安北笑笑道。

“何事？”张签问的小心，他猜不透这个小世子。

丫鬟进来送了茶水与点心，摆放好便退了出去。

施安北拿了颗玫瑰酥给白兮，若无其事的说：“关在若卢狱的张畅，当初打着讨伐李留的名号，在益州纠集兵马反叛，背后粮草的供给，是江东的张氏。”

张签一凛，面上血色褪尽没有言语。

施安北余光中瞥见张签握紧的拳，对傅行传回的情报更加肯定，说：“建康城江东是靠着氏族门阀撑起来的，与你们皇帝陛下无大干系。吴郡四姓里，你们张氏虽排在位尾，但毕业也红极一时，你甘心吗？”

张签轻咬下唇，随即面挂笑容，说：“小世子在说些什么。”

“我家狐卫是有些本事的，”施安北提了茶壶，冲茶时见茶叶直立，“好茶。这般好茶，我府邸里有，巧的是张畅所在的牢狱里也有。”

他起身蹲在张签榻边，看着张签悄声说：“张氏老祖宗张温，是你的太祖。”

说完，施安北坐回去，吹凉茶水抿着。

张签微愣半晌，长出口气，说：“小世子好谋算，宴会上闹那么大一出，原是在这里等着在下。”他摇摇头，又说：“小世子想要下臣做些什么尽管开口，只是张氏自家父时起便不如从前了，下臣官微无权，怕是帮不到小世子些什么。”

“石兵攻下扬州，那是张氏老祖宗张温发迹的地方，也是你张氏的根基。张畅怕朝上有人怀疑他的出身查到张氏头面上，所以专程绕开了扬州在益州起兵，为的就是避嫌。石兵是张畅的属将，第一下打的便是扬州，若石兵在扬州站稳了脚跟，吴郡四姓，无张出石，张氏被人吞了，你们甘不甘心？”

张签不语。

施安北慢慢起身，从白兮怀中抱过幽儿，边向外走，边回眼说：“封云在徐州没少宣传张畅的文墨口才。你告诉张畅，小世子给他个收拾奴才的机会，他且珍惜着些。”

街上商户前灯笼灭了，路上只有皎月寒芒。

夜里露水冰凉，施安北出门未带汤婆子，寒风一过，怀中的幽儿身子发抖，呜咽一声向施安北怀中深处钻了钻。

“幽儿又长了几寸。”白兮看着幽儿说。

“再有月余，就要抱不动了。”施安北拢下大氅，又掀起一阵风。

幽儿被这阵风吹醒，不满的抬头看了眼施安北，紧接着跳下去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施安北叹气摇头，骂道：“这小东西脾气越来越臭，不知从哪学来的这股子跋扈气。”

他看着慢慢消失在夜幕里的幽儿，好笑的地转回头，又说：“你看着我做什么？”

白兮也学着他叹气摇头，没有言语径直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