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承认,他风流之名天下皆知。可他喜欢的是温婉贤淑的女子,浓妆艳女他可没有丝毫兴趣。皇后竟然如此想他,着实可恶。
不过想到皇后深得太后喜爱,他也不想太过分了,便道:“皇后御前失仪,闭门思过三日。”说完,便起身打算离开。要是再待下去,还不知会被皇后气成什么样儿。
皇后却突然跪下,“皇上,自古忠言逆耳,臣妾不想皇上成为沉湎女色的昏君。请皇上下罪己诏,请求列祖列宗宽恕。”
弘历简直是出离愤怒了,他一生最重视名声,为了得到明君的盛名,他甚至对那些贪官污吏都一忍再忍,怕落下刻薄的名声。如今竟然有人敢让他下罪己诏?还是为了他没做过的事情?
看着跪在眼前的皇后,弘历冷冷的瞪着她:“收回你的话。”
他不想和这个直肠子的皇后生气,可是不和她生气实在是太难了些。
皇后看着眼前神色冰冷的人,心里有着一丝胆怯。但是想了想皇上的所作所为,又想了想太后的嘱托,她有义务劝谏皇上,使皇上不再一错再错。
“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出自肺腑,还望皇上不要一错再错。”
弘历简直是气极了,狠狠一巴掌扇在了皇后的脸上:“你是不是觉得朕对你太宽容了?竟然敢如此和朕说话。这个皇后你要是不想当了,朕会成全你。”
皇后乌拉那拉氏摸着自己被打了一耳光的脸颊,简直觉得羞愧欲死。
“是,这个皇后我是不想当了。皇上竟然会去临1幸那些风尘女子,让我一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说完,乌拉那拉氏猛地扑到了一旁的绣桌上,拿起一把利剪,卡的一声,将一头青丝剪了下来。
众人被帝后的争执吓傻了,竟然没有人阻拦皇后的这一疯狂举动。
弘历也被皇后的这一行为惊呆了,继而勃然大怒。
在满族风俗中,女子最忌讳的就是剪发,皇后此举,可是触了弘历的逆鳞。“好,很好,你不是嫌朕恶心吗?朕看你才是痴狂了。”
说完不再去看乌拉那拉氏,而是冷冷的说道:“来人,宣额父福隆安觐见。”
福隆安是福长安的哥哥,硕和嘉公主的额父。这次也随驾南巡。
接到皇上宣召的旨意,福隆安连忙匆匆赶来。看到跪了一地的奴才,福隆安心中暗惊,忙低头行礼请安。
弘历冷冰冰的吩咐道:“皇后乌拉那拉氏,在皇太后面前不能尽孝道,举动乖张,似有痴颠。福隆安,你即刻将乌拉那拉氏送回京城。”
皇后这才感觉到不妙,皇上和太后都还在江南,她被送回京城,这算什么?而且还被按上痴颠的名声,这就是回了宫,怕是也会被软禁的。
想到这里,乌拉那拉氏高声喊道:“皇上,臣妾一片忠心啊。您不能再去那种地方,会将您的名声毁于一旦啊,皇上!”
弘历听乌拉那拉氏还在说这莫须有的话,怒气更甚。“来人,乌拉那拉氏病情严重,即刻送其回宫。”说完拂袖离开。
福隆安看到皇上如此愤怒,连忙招呼着几位宫女嬷嬷,收拾了皇后乌拉那拉氏的随身物品,急急的便护送皇后回宫。
紫禁城中,令贵妃魏佳氏懒懒地倚在贵妃榻上,身前一个小宫女正跪在榻旁,细心地替她用凤仙花包着指甲。
令贵妃的手细腻光滑,春葱似的。丝毫看不出她曾经也是出身卑贱,任人欺凌。
令贵妃魏佳氏,内管领魏清泰之女,乃是汉军正黄旗包衣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