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不住“咯噔”一下,看着洗手间的男人身影又剧烈蹿跳一下。她自认为不是什么保守的人,亦有对这朵梅花遗失的最正常推断,不是说每个女人的第一次都会落红,那层令男人魂牵梦萦的膜,说它薄却又有的人怎么折腾都韧性十足不会破裂,说它韧性十足却又会在不经意间就薄到无声无息地失去。素叶曾一度怀疑自己早年类似攀岩这类运动是不是会带来负面影响,如今倒也正视了她的想法。
看着床单上的干净如初,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么鲜明:她没有落红;其次的反应是,她在回国那晚初次遇上了年柏彦,他们两个究竟有没有发生关系?也许是发生了而年柏彦不记得了呢?
想着,素叶近乎将自己裹成了木乃伊状“移”到洗手间门口,看着镜中的年柏彦若有所思。他刚刚刮完胡须,湛清性感的下巴清爽干净,她离得不远,呼吸间夹杂着剃须水的气息,是他一贯使用的牌子。
她上前,看着他的后背,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覆在上面的几道抓痕上,年柏彦喜欢她的主动靠近,看着镜中的她深情浅笑,又转身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背部,然后伸手将她拉入怀中揶揄,“全都拜你这只小野猫所赐。”
素叶靠在他的怀,听着他的一声声心跳,轻声说了句,“对不起。”那几道伤痕应该是被他送上浪潮时留下的,在那般激情时刻她只能紧紧抓着他,如落水后终究寻到了浮木,她必须要紧紧抓稳才行,否则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傻瓜。”年柏彦伸手轻抚她的后脑。
“想问你一件事。”她抬头。
他点头。
素叶敛了敛长睫,期期艾艾,“我和你在酒吧遇上的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年柏彦微微一愣,却又很快笑了,“怎么突然问这件事了?”
“就是想知道。”她殷切看着他。
年柏彦挑眉想了想,然后大致跟她描述了那晚在酒吧的情形。正如林要要讲述的,她们两个在酒吧庆祝,结果素叶喝醉了一头栽进年柏彦怀里,像只八爪鱼似的死也不放手,林要要当时也喝了不少,还以为他们两个认识这才离开的。
“后来你就把我带回了酒店?”素叶皱着眉,“你跟我说过我们那晚没发生什么,你确定吗?”
年柏彦笑了,“当然。你紧紧揪着我,令我没法脱身,而你又口口声声让我带你走,没办法我只能带你去酒店。到了酒店你差点水漫金山,哭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哭完倒床就睡。”
“我哭了?”素叶惊讶。
年柏彦想起那晚的她眼底窜过心疼,点点头。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他轻声,抬手轻抚她的眉梢,“那天晚上,我看着你哭真的挺心疼。”
素叶低下头,使劲咬了咬唇,喃喃自语,“这么说,还真不是那晚……”
“说什么呢?”他没听清。
“哦,没事。”
年柏彦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的模样后也便没多问什么,拥着她出了洗手间后刚要开口,素叶却赶忙坐回了床上,扯过旁边的毯子盖住了床榻,他看着她的行为奇怪,挑眉,她则冲他笑笑,“你刚刚想说什么?”
就算自欺欺人吧,她总觉得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失去了那道红心里着实别扭,下意识地不想让年柏彦的视线多停留在床榻上。
年柏彦笑看着她,“我是想问你打算几点出门,我可以安排司机载你回千灯镇。”
“哦。”素叶这才想起刚刚小豆子的电话,又听他的语气如此爽快,心头反倒难受了,一如听到他去南非时那般不自在。“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年柏彦若有所思点点头。
素叶见他不再多说什么心口闷闷的,干脆抓起换洗的衣服进了洗手间。等洗漱完出来后,年柏彦早就穿戴整齐,藏蓝色笔挺衬衫配烟灰色长裤,看上去既沉稳又清爽,他的眼角眉梢怎么看怎么都神清气爽,不同于她,眸底深处再怎么遮掩都有一丝一缕的怨气。
见她收拾好后他便开口,“先吃点东西再去吧。”
“不饿。”
年柏彦看着她,良久后叹了口气,语气妥协,“好吧。”
素叶越想越闷气,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块被人用过的抹布,用她的尊严和自作多情换来了他的餍足,眉头近乎皱到了一起,换鞋的时候用力地甩掉了拖鞋,走到行李箱前大声问了句,“那我的箱子怎么办?”
年柏彦出了卧室,见她站在行李箱前,脸色稍稍沉凉了些,良久后道,“你先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