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楼狱警站梯子旁边,并且远远地就看见了归来莱恩,狱警只是稍稍一愣,随即抬起手压了压自己帽檐,远远地,莱恩看见他唇角动了动,然后大约过了三秒,站梯子上白堂就将自己脑袋拧向了莱恩来方向。
这时候,莱恩才看见,白堂手中拎着是医药箱。
当他回头时候,手里还抓着一把医用药棉和一款绷带。
莱恩那张万年冰山脸终于有破功迹象,唇角抽了抽,走到梯子底下完全无视了一旁满脸警备大型忠犬狱警,抬着头去看站楼梯上王权者:“……你做什么?”
白堂大叔脸上那张笑眯眯假面具也有些同样挂不住,“给你对手送药”这种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正当他尴尬时候,站梯子下面雷伊克清了清嗓音,用“你奈我何”狂霸拽语气说:“雷伊斯拜托我给你们送一点药,以防馆长消气开门之后,里面死得一个都不剩。”
又是一个来帮他人么?
莱恩有些不以为然地哦了声,点了点头,却再也没有多说哪怕一句话。然后这两名不速之客惊讶目光之中,少年再一次表演了自己飞檐走壁能力,轻轻松松地用和出来时候同样敏捷姿势爬上餐厅墙,一眨眼功夫,已经像一只无声无息猫儿似重缩进了餐厅里。
白堂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楼梯,又看了看站楼梯边一脸严肃地扶着楼梯随时防止他摔下来雷伊克,忽然觉得作为一名多吃了几年盐老男人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要是早知道莱恩外面并且会用这么逆天身手回归餐厅,打死他也不会这个时候跑来丢脸。
雷伊克依旧面无表情,习惯性地压了压狱警帽子帽檐,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四号楼王权者:“扔完了么?”
白堂眨眨眼,举了举手中空空如也医药箱,低头看着年轻狱警那张平静双眼,几乎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然后就看见雷伊克一只脚踩楼梯上,伸手,将他像是抱孩子似从楼梯上抱了下来。
脚踏实地地踩堆积了一层冰雪地面上,白堂低着头开始思考自己究竟是老了还是变成了婴儿这个矛盾问题,糟糕是,这个时候,从餐厅围墙另一边,响起了某个黑发年轻人欢声音——
“谢啦,白堂大叔,祝你和雷伊克白头偕老!”
四号楼王权者脸上那层永远笑眯眯面具终于碎裂,红了老脸,白堂显得有些慌张地抬起头,却惊讶地看见,站楼梯边狱警那张冰山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笑意。
雷伊克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拍了拍中年男人肩,目光柔和地说:“走,外面冷,回牢房再说。”
——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绝翅馆常出现景象,狱警和王权者一前一后沉默地走雪地上,然而只需要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一次,却是狱警走前面,王权者低着头走后面。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绝翅馆仿佛永远也下不完雪,周围,只能听见室外鞋踩雪地上时,发出嘎吱嘎吱声音。
……
此时此刻餐厅当中,莱恩和阮向远面对面地站着,互相看着对方。
前者面无表情,后者抱着一大堆棉签和消毒水,那叫个阳光灿烂。
窗边原本应该是属于莱恩这一方人手地盘,但是不知道他出去这一会儿发生了什么,此时,黑发年轻人就这样堂而皇之地站他地盘上,异常嚣张地张着双臂迎接他那些各式各样场外救援——莱恩相信,等到天黑时候,说不定会有人往里面扔保暖棉被也说不定。
漂亮少年这么想着,心中微微嘲讽,转过脑袋,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莱巴特——非常意外是,几乎所有人几乎都已经叛变情况下,这家伙似乎异常死心塌地地跟他屁股后面……
莱恩盯着莱巴特看了一会儿,忽然没头没尾地,用平静无起伏声音说:“莱巴特,你流鼻血了。”
莱巴特下意识地伸手抹了一把,果不其然,摸到了一丝滑腻,并且随之而来是口中也尝到了血腥甜腻气味,耸了耸肩,这名三号楼高层显得有些无所谓地说:“哦,大概是鼻梁骨折了。”
语气那叫个淡定,就好像骨折是别人鼻子。
真爷们。
莱恩却只是挑挑眉,他就好像没有看见周围那些犯人和站他不远处阮向远似,那双如同湖水一般碧绿瞳眸闪烁着,始终盯着面前流着鼻血高层,莱恩仿佛若有所思地看着莱巴特,就好像能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而此时,已经被莱巴特人格魅力搞得略微羞愧阮向远脸上也难得出现一点儿愧疚表情——早知道这货已经这么惨,刚才就不往他鼻孔里塞胡萝卜了。
但是站阮向远身后鹰眼看上去挺高兴——同为智慧型高层,他和莱巴特总是不那么对盘,面对鼻孔往外喷血莱巴特,他眯起眼,愉地勾起唇角:“活该。”
阮向远头疼地瞥了他一眼。
正当黑发年轻人站原地独自伤神时候,忽然他感觉到面前天仙少年目光忽然从自己身上掠过,紧接着,那个鼻子开了闸门似哗哗往外流血高层猛地一下,就被什么人塞到了他眼皮底下。
阮向远:“……”
这张鼻青脸肿脸忽然放大靠近,那视觉效果还真有点看3d恐怖片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