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慢慢的又只剩下一片黑暗与虚无。
刘夜明的脑袋开始剧烈疼痛了起来,他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悲伤。
那些掉落的光阴碎片、那些残缺的情绪好像在这一瞬间要全部涌入他的脑海。
剧烈的头疼让男孩蜷缩成了一团。
父亲与母亲?我什么时候拥有过?
他记起来了,他初生降临这个世界时,就是一个人。
就好像是为了面对世界的劫难,他的童年一直在各个黑暗的角落辗转,从未感受到过幸福与归属感。
从大山深处走到幽深的矿井,又被卖到边境,最后慢慢走向世界边缘。
直到十八岁的那天,他醒了。
血脉深处有个声音告诉他,你的名字叫刘夜明。
夜尽天明。
你的血液里,流淌着斩龙人的传承。
你必须守住这片土地的每一个夜晚。
你必须要在世界的边缘去找到它们。
最重要的是,你必须要把我们失去的、包括它们,统统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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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北市第一人民医院在一个月前就宣布封锁顶层楼道。
他们迎来了一位被冰冻了十年的“植物人”。
患者及其怪异,似乎没有任何社会关系,但将他送过来的居然是今北大学中文系的教授门,还有一位爱看护士屁股的好色道士。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份厚重的红头文件。
上面写着“绝密”。
今天是二月初二,也被称作龙抬头。
一缕阳光穿越了数不尽的遥远距离洒进了病房里。
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位胡子拉碴的年轻人,他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安详,就像在做一个美梦一般。
“醒来了?别装,这会儿就你我二人,赶紧起来吧。”
靠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两米开外的大汉,一身劲爆的腱子肉将整件卫衣撑起了漂亮的弧线。
“我叫余礼,是个读书人。”
及其精简的自我介绍,他甚至连头都没转一下。
不知封闭空间内从哪吹来了一阵风,窗帘摇曳了几下,房间内忽明忽暗。
再看向床头时,已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