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沉重的牢门打开,在沉寂的牢房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夏蕊……”
角落里一个戴着手镣脚镣的女孩慢慢抬起头来。她很年轻,脸色苍白,即便头发凌乱,依然能看出她有与众不同的娇美容颜。
耳朵里嗡嗡作响,除了自己的名字,她仿佛已经听不清别的了。
嘴角拧出一丝苦笑。
什么都不重要了,她早已知道自己的归处在哪里。
今天,是她被执行枪决的日子。
她不是不怕死,可此刻的她心中除了恐惧,更多的却是愤怒和仇恨!
就算是她死了,这些仇恨都不会消失,永远不会……
*
……
“哎,夏蕊,天都快亮了,你这丫头怎么还在睡,真是越来越懒了……”
门外,有人砰砰砰敲门,伴随着妈妈黄翠兰熟悉的埋怨声。
她迅速翻身起来,啪地一下打开床头柜上破旧的台灯,把自己从头摸到了脚。
没事,她竟然没事?!
还是不放心,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冲到穿衣镜前从上至下把自己好好打量了一番,在确定没有任何地方流血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望着镜子里睡眼朦胧的脸,她好生茫然。之前,她不是已经被枪决了吗?难不成,那只是一场梦?
可是,之前那一次次上庭,一次次被审问,最后又宣告被判死刑,这些都历历在目,又如何会是梦呢?
而且,之前她可是真真听到了枪响的声音,感受到了身体撕裂一般疼痛的啊!
嗯,绝对不是梦!
可是,现在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她现在好端端站在自己的家里,一个老旧小区二楼的家里!
斑驳的石灰时常掉落的墙壁,老式陈旧的家具,木地板也都磨得看不出颜色来了,这是她五岁父亲过世后就搬来的出租屋。在这里,妈妈黄翠兰嫁给了继父曾国强。而就是这个曾国强,就是毁了一生的人!
从她十六岁出落成大姑娘的那一天起,这个老色鬼就开始找机会对她动手动脚。如今二十岁的她,更是成了老色鬼眼中的猎物。每次看到他色迷迷的样子,夏蕊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她没有把这事给妈妈讲。这些年来曾国强不只是酗酒,还常常打她妈妈,就算她知道这些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让她更难受和为难罢了。
“……夏蕊,你到底磨磨蹭蹭做什么?怎么,今天不去送牛奶了?”门外的黄翠兰已经很不耐烦了。
“来了,来了!”她迅速换好衣服,匆忙打开门走了出去。
黄翠兰看她出来,立马转身往厨房去了,边走边说:“我去拿馒头,你出门时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