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着帘外的琴座,起了身,走了过去,指尖轻轻抚上琴弦,忽地一颤,有些难受,轻轻坐下,双手抚琴,慢慢拨弦,凭着记忆,弹了起来。
想着初见他的模样,气宇不凡,儒雅谦谦,淡淡而笑。
“太……太近了……你离本宫太近了……”
“臣一直都是这样教公主的。”
“哦……“可、可能本宫没睡好……”
“你!你昨天强。吻本宫?!”
“是公主强。吻臣在先,臣……喂药在后。”
“呵……”完颜绛疏苦笑出声,记得那次的前一天,她发了酒疯强。吻了他,因为这事他还生了闷气,回忆一幕幕地浮现,指尖下的曲调慢慢变得凄婉哀凉了起来。
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弹了,手生了不少,指尖有些疼,记得之前,她手也像现在这样疼了,他便温柔地给她抹药,如今……如今……她还是苦笑着,呆滞地看着前方,晶莹的泪水颗颗掉落在古筝上,“啪嗒……啪嗒……”
只要一想到,她那最美好的,关于存在他的回忆,都是假的不值得留恋的,她便总是抑制不住情绪,若是当初……一直待在这点绛宫,从未离开,该有多好。
走到院子,看着那棵开得旺盛的荆桃树,慢慢走近,坐在树根旁,靠着树干,抬头,微微一叹,她几年前的初春,从床边看着这荆桃树的时候,总是幻想可以像现在这样,坐在树下看着漫花飞舞,如今坐在这儿了,她的心却空空的……
轻轻靠着树干,闭上眼眸,任由一颗泪水滑落,轻轻抿了抿唇角,睡了过去。
深夜,天牢。
牢房内,夜烬轻轻靠坐在墙角,身上多处伤口已经被包扎,也换上了新衣,倒不是囚衣,只是一件普通的白色衣袍,能有这待遇,自然也是他蛊惑狱卒头子的,至于这蛊惑人心的招数,还是归功于他曾吃过多种奇药,以及他深厚的内力,近距离之下可以令对方催眠,想到狱卒头子那变得殷勤的模样,夜烬自嘲般冷笑一声,若是知道完颜绛疏是这样薄情的人,他当初怎会心软,直接催眠算了……
因为失血过多,呼吸都有些苟延残喘,只是稍稍一嗤笑,便微微喘了起来。
已沦落到这般境地,他的眸子依旧是冷静的,与其说冷静,倒不如是失望透顶!
牢门被打开,狱卒头子遣散掉下人,拿着一个包袱过来了,在他面前打开,都是他要的药材。
“大人,这可齐全?”
夜烬低下眼眸,细细看过一遍,满意地勾起唇角:“嗯,我说着药量你记下,然后煎给我。”
“是。”
翌日晨。
完颜绛疏是被皓月急促的声音吵醒的,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浑身冷得一颤,头有些晕疼,轻轻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才发现,自己衣服湿了。
怎么会……
完颜绛疏打量着自己的身子,衣服湿到了肌肤,身上还有一些荆桃花瓣,再是打量周围,自己竟然在树下睡着了?
“现在什么时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