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张广泗抬眼望去,见一人骑马向这边驰来。
天已经擦黑了,看不清来人的装扮,但张广泗也知道是自己人。
如果是敌人,前方五里之内的几道暗哨不会放他到这里来。
张广泗一直望着他到自己跟前停下,原来是自己派出去的一个哨探。
“敌军还有多远?”张广泗急问道,突然他发现了异样:“你的胳膊上怎么好像有血迹?是负伤了吗?”
那哨探伤了左臂,只用一只右手抓紧马鞍,有些艰难的下了马。
踉跄几步走到张广泗跟前,正要打下千去,张广泗一把扶住了他。
这时才看到,他的脸上有几块淤青,嘴角似乎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你是怎么负的伤?”
“回大帅,”那哨探道:“约在两个时辰前,敌军离这里还有二百里左右,但是他们行军的速度好像明显变慢了。”
“因怕与敌军的哨探遭遇,我走小路回来向大帅禀报。”
“走到离这里不到十里时,我停下来在路边小解,忽然听见从咱们这个方向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我心里纳闷,忙将马牵到树林里拴了,又爬到了路边的一棵树上,在树后藏了起来。”
“这时那马蹄声越来越近了,那会儿天还有些光亮,我看清了来的是一个大鼻子俄国人,他正一门心思的看着路,没有注意到我。”
“在他经过树下时,我从树上猛扑下来,将他扑落到马下,我俩就在地上扭打起来。”
“那大鼻子身强力壮,差点把我掐死,幸好后来我够到了靴筒里的匕首,这才结果了他。”
“那你这胳膊是怎么受的伤?”
“与他撕打时被枯树枝划的,不碍的。”
“你可曾在他身上搜到什么?”张广泗又问道。
“我搜过了,除了他手上一支很旧的枪,怀里的一些干粮,什么都没有。”
“里外都穿着百姓的衣服,又脏又旧,看上去像是个出来打猎的百姓,但那人训练有素,出手凶狠,瞧着一定是个兵士。”
“你说的对,”张广泗道:“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百姓敢到这里来打猎?”
“你瞧着那枪破旧,那是故意用来伪装的,幸好你下手迅疾,没让他的枪打响。”
“若真打响了你就晓得了,那旧枪准保跟新的一样好用。”
“你做的很好,给你记上一功!”他转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你带他去找军医包扎伤口。”
看着他们俩个去了,张广泗陷入了沉思。
敌军离着至少还有一百几十里,不可能把哨探放到离自己不到十里的地方来,除非是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率军在这里截击他。
这不大可能,这人显然是从自己的后方过来的,为避开自己的大军才绕小路跑到自己前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