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宏伟的大殿四周分布着九根四人合抱的黄金大柱子,柱子上雕刻着九只魔宠,而大殿正中央是一个水池,池中盛满了水,开着不合时宜的莲花。
池子中央是一尊雕塑,从外貌上看是个女子。
亮如真丝一般的长发不贊一饰,直接披在衣服上,繁复的攒花对襟长裙,配上一件翻舞的纱衣。
双眼微闭,双唇轻启,横置了一管碧萧,纤细的十指仿佛正在上面跳跃。
这尊雕塑微妙微翘,睚眦必细,远远望去,仿若天仙下凡,能够听的一曲曲仙音从碧萧中流泻而出。
从大殿大门到水池的走道中都铺垫了雪白的地毯,地毯一直掠过水池,铺垫到了三阶玉阶下。
玉阶以白玉混合了沥青堆砌,青白参杂的颜色,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
而在那三阶玉阶上,是一把雕龙刻凤的楠木椅,漆白漆!
此时,一个身着金色长袍的男子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长长的睫羽覆盖在柔和的双眼上,眉心蹙起薄唇紧抿,似乎作了噩梦。
一头银色的发丝从胸前逶迤到膝盖处,整个人透着一股阴柔的气息!
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城主,不好了!”
紧接着一个金色短打装扮的少年跌跌撞撞破门而入。
椅子上的男子睁眼,褐色的双瞳冷光一闪,不见他如何动作动作,一股劲风自他双袖中钻出,将那少年击打出了大殿。
少年直直摔在大殿外的沥青地板上,身体在地面滑行了丈远,还未停下,刚才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已经出现在他身前,冷眼看着他。在那双眼睛里,少年看到了自己的生命,毫无价值可言。
少年的身体撞在白玉大柱上停了下来,却听的‘咔嚓’一声,腰骨竟是被硬生生撞断了!到死,那双眼还圆睁着,不死心地看着眼前的金袍男子,似乎在询问着为什么?
男子依旧不动声色,双眼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那个大殿,没有人能够进去,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绝对不允许第三个人踏足。
很快,大殿转角处闪出几名同样装扮的少年,在金袍男子面前跪地行礼,迅速将那个少年抬了下去。那两人对少年的死并不惊讶,似乎已经司空见惯而变得麻木了。
少年的尸体被抬走,金袍男子负手立在紧闭的大殿门前,眼前是长长的石阶,石阶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石盘,几乎占据了整个广场的十分之一。
虚空中突然飘出一个带着楠木面具的黑衣斗篷人,他在金袍男子面前屈膝落下,低首道:“禀告城主,白家十四个人死了十个,那位紫阶尊者也因为凤云烈突然召唤了雷电受了重创,围剿凤家的事情恐怕还需要从长计议。容青被一群来历不明的毒蛇所伤,属下已经替他解毒,现在已经没有大碍。”
他语气平平,就像是机器复读一般。
金袍男子长长的双眼微微眯起,遥遥望向了天际,充满了野心。
“能够召唤雷电!这就是凤家的力量,倾城铃兰的力量!”他长出一口气,方才悠悠问道:“他们现在往哪个方向去了?”
“桃源郡方向。”
“桃源郡?”金袍男子双眼闪过一丝疑惑,冷冷的目光扫过那黑衣面具男,确定他没有理由骗自己,才喃喃道:“凤云炎身受重伤,凤重秋拼死将凤云烈送出来,难道不是要她去长骨山取解药?去桃源郡做什么?难道桃源郡有什么比凤云炎的性命更重要吗?”
他低头沉思,那个面具男却也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单膝跪在地上,甚至除了呼吸,动都没动一下。
约莫过了一刻钟,金袍男子抬首,薄薄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嘴角却流露出一抹算计的笑容。比凤云炎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凤云烈的平安,凤重秋要她去桃源郡,不是为了解药,而是要她平安!
“也是,一个九岁的娃子要在长骨山鬼剑阁的手里盗药,简直是白日做梦!鬼卒,你继续监督凤云烈,确保她人生安全,对她有威胁的人,不论对方是谁,必要时候都可以下杀手。”
鬼卒点点头,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城主,鬼卒一事不明。为何你会找上凤家?而不是现在风声正盛的白家?毕竟……”
金袍男子转身面对着鬼卒,不等他说完便接口道:“毕竟凤家自从一千一百年前出了一个倾城铃兰,家族的势力就一直在凋零,相比于白家而言,现在的凤家就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鬼卒不语,显然他的疑惑已经被金袍男子说了出来。
金袍男子轻蔑一笑,道:“鬼卒,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不过时机到了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选择凤家!因为只有那个小女孩,才有那个能力!所以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保护她。”
他说完,便转身进了大殿。
鬼卒在原地静默片刻,眨眼便又不见了踪影。
而大殿中的金袍男子,踩着炫白的地毯走到大殿中央那尊雕塑面前,眼中有了微恙。喃喃自语:“凤白灵,你就在这里看着,你凤家的子孙如何在我的帮助下,成为四国最强的召唤师!”
“啊……”
随着一身惨绝人寰的惨叫,凤云烈再次被容青像包袱一般摔在地上,瞬间觉得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哼哼唧唧起身就指着一旁风淡云清的人骂道:“容青,你就不能轻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