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还没开呢,怎么大家要走?”吕氏着急了。
这还没开席,人就走大半,说出去,太丢人了。
一个被她拽住的夫人,许是品阶太小,吓的都要哭了:“老夫人,家里来人说,孩子闹呢。”
“是呀是呀,家里突然来亲戚了。”另一个也说。
吕氏气了:“耍老婆子玩是吧?找理由都找这么勉强的?”
请贴是早半个月送出去的,能来,说明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一个有突发状况好说,一下子十几个,都有突发状况。
“不是的,老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家里孩子闹得那个少妇,脸色涨红,急的手直搓袖子。
他们家官小,本来打算借此机会,巴结巴结上峰。
哪里知道上峰家里出了丑事,她若是留下看热闹,回头再被上峰惦记上,那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平津侯太夫人还没走,见诸人为难,插嘴说道:“老夫人,你也别为难她们;
你们家里出什么事,自己心里没数吗?
千金台虽然是我儿子开的,但也没拉着扯着谁去;
别家的纨绔,都不敢进去,偶有误入,也被劝了出去,怎么就你们家不听劝呢?”
吕氏这才知道,消息露了风声,丑事没有捂严实。
但是她也硬气,一转身对上平津侯太夫人:“你不说,老身还不知道,千金台是你们家开的;
开这种害人的赌坊,也不怕遭报应!”
“报应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赌输了,抵押御赐宅子和田庄的,是你们!”
平津侯太夫人,若是个认输的人,也不会养出两个硬茬孩子。
贺丹云爱打抱不平的性子,大半是随她。
吕氏对着平津侯太夫人开炮,贺丹云眼皮动了动,在其母亲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
平津侯太夫人笑起来:“真是家门不幸,长孙女暗害人不成,踢了铁板;
长孙又不长眼睛,进千金台送银子;
老夫人,你别急着怼我,有时间管管后宅吧!”
“你……”吕氏指着平津侯太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祝嬷嬷见主子吃亏,上前道:“太夫人,平津侯立身不正,开设赌坊,天打雷轰;
你们不但不低调,还恶意引诱高门子弟进去赌博,输尽家财,回头我家老太爷上奏折参你们一本,看平津侯以后老不老实!”
她啥也不懂,面对品阶高吕氏一等的平津侯太夫人,也不敢破口大骂。
但是在京里这么多年,见萧仆射参过不少人,那些人无一例外都倒了霉。
因此在祝嬷嬷脑子里,萧仆射的奏折,是顶顶厉害的事情。
自己儿子官位都没了,看平津侯太夫人还怎么得瑟。
平津侯太夫人,纵是个女人,也知晓千金台是儿子用来干嘛的。
她当时就气笑了,却不屑跟一个下人对骂。
贺丹云却是上去一脚,将祝嬷嬷一下子踢翻在地上。
“混账东西,我母亲也是你能说的!”贺丹云顺手抢了吕氏的紫檀拐杖,对着祝嬷嬷狠狠抽去。
平津侯太夫人,好似什么也没看见。
周围夫人一看,事情果然闹大,纷纷避走,并吩咐丫鬟前院去喊自家老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