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赫看着画楼的眼睛,似乎是要将她看透了一般。
“皇上对于生死的定义是什么?”对于画楼忽然间丢出来的问题,东赫微微愣神,说道:“这个问题还有不同的定义吗?”
“当然?”
“例如呢?”
“有得人死了,可是她还活着,就算是谁也不提,恐怕她的身影还是永远的存在心尖,一辈子都不会散去,这个的死不等于死!而有的人活着,却要防着明枪暗箭,他死了之后,别人恨不得把她刨出来鞭尸,这样的人或者还不如死了!”画楼的话语有些飘渺,东赫听了之后就想起了昨夜的梦,脸色微微一变。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哪有你这样的怪言论?”
画楼笑了,说道:“陛下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吗?”她说完东赫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的望着她,她淡然的一笑:“我相信。”
“我相信尘世间有灵魂的存在,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了。”画楼淡淡的说完,似乎是没有想让东赫回答这个问题。
东赫没有说话,画楼却转身望着东赫一本正经的问道:“陛下竟日来不是为了看着天牢什么样的吧?”
“你呢?呆了一晚上的有什么样的感受?”
画楼望着东赫,眼神有些温冷:“有些冷,有些黑,有些难闻。”
“仅是这样?”
“虽然仅是这样,但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回来了。”画楼淡淡的说着。
东赫说道:“你昨天对朕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记得?”
“你可知朕今日为何要来?”
画楼颔首:“陛下想要我在容嫔的身边。”
“我听说你从绯烟宫到天牢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是不是就已经想到今日里朕回来放你出去了?”东赫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的身影,目光有些恍惚,面容那么相像,可是性格确实南辕北辙。
“陛下的心思,奴婢猜不到,不过陛下即将为人父,而容嫔娘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所以陛下不会放任她出事,奴婢当时也是因为护人心切,冒犯了陛下的天颜,还请陛下恕罪!”画低垂着眼眸,话语间不卑不亢。
“你还知道请罪,朕以为,你胆大包天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东赫的话语刚落,却被沈画楼接了过来:“陛下此言差矣,我认罪,只是对着皇上认罪,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东赫蹙眉:“此话怎讲?”
“难道您只有皇上一个身份吗?”画楼说完,东赫深深的皱着眉头,随即听到画楼说:“陛下为人父,为人父,为人子,为民天,陛下的身份很多。”
她的话语不无道理,东赫也没有和她辩驳,只是沉声说道:“好一张巧嘴,看来,朕还得用皇上的身份才能得到你的道歉。”
“奴婢不敢。”画楼说着就朝着东赫福了福身子。
只见他朝铁门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回头看到还怔怔的站在里面发呆的画楼,冷声说道:“还是很留恋这儿吗?”
说完转身,画楼急忙跟了上去:“不留恋,不留恋。”
东赫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一步一个台阶的跟随,她眼中的目光变了无数遍,最后化为了无数的利剑,锋芒难掩。
而此时的景阳宫内,沈青蔷正在悠然的端着参茶,而剪秋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这是怎么了?”沈青蔷出声轻喝道。
“娘娘,那个被关进天牢的姑娘,被陛下带出来了。”剪秋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沈青蔷的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你说什么?”
她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着,那个女孩,在清音阁的时候她看着就是奇怪,后来才想起来,她和沈画楼实在是相似,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不曾想到,东赫竟然会亲自去了天牢,把她带了出来。
当年沈画楼进了天牢,她本以为会万无一失的死在天牢之中,可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东赫竟然会求了皇上,去抱着她回了太子府。
如今一幕一幕,似乎就像是情景再现似的,她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手背上的骨骼泛白!
“皇上把那个婢女带出天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