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舟慢慢起了身,抬着下巴瞧她,“我就得寸进尺怎么了?谁害我这样的?”
向晚克制住上前揍他一顿的冲动,申辩说:“你明明知道自己吃虾过敏,你还吃。”
“我那不是盛情难却么。”这回答近乎无耻。
向晚气得说不出话来,呼吸沉沉起伏,却也只能拿眼睛看着他。
江渔舟说:“你不来也行,要不我带着药膏上你家去?”见她不说话,他接着问,“花园小区,七栋203,对么?”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啊。向晚心里只剩下后悔了,她没理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嘭,大门被重重关上,门窗被震得嗡嗡作响。
这女人火气不小。
江渔舟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十分受用。他一只手虚虚地搭在胯部,呵地笑了一声,会跟他撒气了,有进步。
向晚在外面窝了一肚子火,回到家的时候却不敢表现出来,向维珍知道她今晚是和向俊出去吃饭,也没多问。
向晚洗了澡回房间,她手机上有条短信。
向俊发来的:姐,回家了么?
向晚回:到家了。
手机就响了,她接听,向俊张口就问:“姐,你怎么会和江总认识?”
小伙子憋了一晚上了,可是跟他一起喝酒那大哥就是不肯告诉他,都急死了。打电话又担心不妥,便往手机上发了条短信,想着不管什么时候看见总会回复。
“同事聚会时认识的。”向晚实话实说。
怕他不肯相信,又说一句,“上个月我同事结婚,他是伴郎,我是伴娘。”
向俊哦了一声,问:“那我去江氏的事情,你托的是他的关系。”小伙子平时不是多机灵,这会子反应倒不慢。
向晚调整了一下坐姿,嗯了一声。
那头安静的几秒,“姐,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男人对女人的心思,哪怕一个眼神,一句对白,就能让人领会。不过一面之缘,连他都看出来了,何况是当事人?
向俊又说:“其实也没什么,他是他,姑父是姑父。”
“向俊。”向晚歪头看着窗外,“我跟他没什么,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这事你别和你爸妈说,当然,也不能跟我妈说。”
她妈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天天烦死她。
向俊笑了声,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肯定谁也不说。不过姐,江总挺帅的,和你很般配。”
“啧,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行行行,我不说了,晚安。”
电话挂断,向晚把手机往边上一扔,仰头看着天花板,她在想,明天她该不该去呢?那个无耻的男人,他不至于真的拿着药膏上她家来吧。
管他呢,她身体往下一缩,拉上薄被蒙上了脸。
一觉睡到天亮,第二天,她照常起来跑步,吃过早餐后,和她妈去了一趟菜市场,回来后忽然觉得有点无所事事。
看了会儿电视,关了,上阳台拉拉筋,又回来开电视,坐下不到五分钟又去阳台了。
向维珍在一旁摘菜,看女儿走来走去,有点头晕。“小晚,你走来走去做什么?”
“天太热,坐不住。”她一边拿手扇着风,一边往屋里走。
“今天才三十三度,哪就热成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