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帮你擦过药,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
她说这话有赌气的成分,江渔舟怎么能听不出来。他说:“既然谁也不欠谁了,那就更可以和平相处了,再说,作为厉衡和苏纯各自的朋友,我们就算做不成情侣也不至于要做仇人吧,你说是不是?”
向晚找不出理由来驳斥他,沉默以对。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我……”
江渔舟转头,“乖了,别顶嘴。”
向晚禁不住打了寒战,这次是给恶心的,“江总,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不习惯。”
江渔舟摊手,“其实我也不习惯,你上次说我不尊重你的意愿,我现在对你以礼相待你又说不习惯,你说你这人是不是难伺候?”
向晚被他噎住,心想这人开始原形毕露了,他怎么可能是甘于低声下气的人。
“要不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觉得满意?”
他一再放低姿态,让向晚越来越不习惯,摇头,“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们以后也最好不要再见面了,我的性格你清楚,我不是你会喜欢的类型……”
“胡说。”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江渔舟拧着眉毛,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我那天说的都是真话,你当我是哄你么?”
“……”他那天说了很多话,他是指哪一句呢?
江渔舟很快给出答案:“我的确是蛮喜欢你的。”
“……”向晚正要开口,他忽然伸手挡住她的嘴,江风瑟瑟中,她听见他说,“别再说你不喜欢我,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心里喜欢我喜欢得要命。”
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在他眼里,聪明如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如果说,向晚和江渔舟之间有些关系的转变是从那一刻开始,那么毫无疑问,就是这一刻。
两个人在江边站了一会儿,向晚表示要回去了。和他在一起的衣柜多小时时间里,向维珍和向俊都打电话还询问过了。
江渔舟不置可否,两人一起上车,向晚还是坐在副驾座。
他的车子和他的人一样,大气整洁,向晚是第一次坐他的车子,和他搭话的时候目光不免接触到他的模样。
suv车型,很适合他这样身高腿长的人,他坐姿很端正,两只手不紧不松握住方向盘。
他的手并不白,因为常年锻炼的缘故,手指和关节都很粗大,手背皮肤粗糙,脉络凸出,不过因为整个手掌也大,所以看上去还是很协调。
这是一双很有力量的手,这一晚的相处向晚得到这样的认知,但这样的手打人的时候也一定很疼。
“对了,让你弟记得明天去报道。”车子快开到的时候,江渔舟对她说。
向晚回答:“盛宇那边也通知他去了。”
“干嘛舍近求远?”
向晚抱怨了一句:“出尔反尔的人,别人还敢相信么?”
江渔舟咳了声,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我那不是被你气的嘛。”
向晚想了想,“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
江渔舟点点头,并不勉强,“好吧。”
车子缓缓停在小区门口,江渔舟熄了火开门下车,很绅士地把放在后座上的包拿给向晚,“我就不送你上去了,回去早点休息。”
向晚从他手里接过包,没说话。
江渔舟在她转身前告诉她:“明后天我不在本市,要出去谈事情,大后天回来。”
向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其实她心里想说,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不过他今晚的表现和以前相比,差别太大了,她有点无所适从。站在路边看他上了车,还降下车窗和她告别,然后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