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做好功课了。”
年幼云祁背上背了小布包,脸上扬着笑容。“好啊。”
金山寺的主持听了年幼云祁的话,慈祥地摸了摸云祁的光头。这在寻常不过的画面。让李沐歌心头一暖。不对啊,这看起来不是蛮正常的啊,李沐歌进入云祁的梦境已经许久。这小孩平日不是敲木鱼念经的,要不是抄佛经,做功课。再正常不过。无聊的李沐歌都要打瞌睡,特别待在云祁身边听他正经念经的时候。“云祁,等着啊,师兄下山回来给你带糖果吃。”
胖乎乎的和尚小声道。买糖果的银子自然是私藏了些。当然不能让师傅听见。他这次下山也是要去山下的人家,去同他们普渡佛法。“嗯,师兄,你早些回来。”
这个时候的小云祁,脸颊渐渐有肉,正规肉嘟嘟的,像是奶团子一样。凭借可爱的样貌,获得金山寺全体僧人的喜爱。李沐歌没想到云祁过得还挺滋润的。可年幼的云祁,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师兄的糖果。金山寺被突如其来的官兵包围了。据说的新上任的皇帝特别讨厌和尚,新帝登基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烧在全国的寺庙中。那些和尚无一幸免。全部都屠杀殆尽。横尸遍野。李沐歌看着金山寺的一个僧人,把年幼的云祁藏在已经干洞枯井里,金山寺里的僧人差不多都被杀戮完了,有些和尚身上挨了好几刀。被那些官兵恶意折磨死的。李沐歌一颗心就像被紧紧攥住,透不过气来。眼看着官兵就要搜到云祁藏身的生枯井这里。地上还剩一口气的和尚,立刻冲过来,拿着棍子,要打那些士兵。但其实李沐歌知道。这个僧人是想替年幼云祁吸引注意力。金山寺的人都死得快干净了。年幼的云祁面露恐惧,所在黑暗的一角,口中喃喃。“师傅,师兄。”
李沐歌坐在井口,心中陡升悲凉,这个该死皇帝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屠杀和尚,难怪最后落得被人生生剥皮的报应。而且剥完皮以后,还被人扔到盐罐子里头,生生腌起来。更神奇了,都这样了那皇帝还是没有死。凶手就像是要故意吊着这狗皇帝一口气,不让他死。让狗皇帝活着受尽折磨。最后让他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被折磨,死在那皇帝的眼前。等等…剥皮。腌制。这变态的作案手法。李沐歌像是想到了什么,起了怀疑。不会,这个皇帝最后的报应,其实是云祁杀的。李沐歌想想就有很大的可能,不过,李沐歌看了看着遍地尸体,明明白天还在各自一边说笑。一边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现在就只是变成了一具具尸体,就连李沐歌看了,都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心中空的很。又觉得心头一下子又变成被一块重重的石头压着。李沐歌有些担心。云祁一直藏在这枯井里,待会饿死了怎么办?比较他虽然是蛟龙可是又没有法力。再说蛟龙也是要吃饭啊。夜越来越深,年幼的云祁抬起脸,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想要爬出井口。途中还不小心摔了几跤。还好都摔得地方不高。李沐歌在旁边看着,又帮不了云祁什么。年幼的云祁,小手攀爬着布满青苔,他的指甲全部断进肉里,李沐歌看着心疼。等年幼的云祁好不容易从枯井爬出来,李沐歌跟在他身边,即使他根本看不到她。李沐歌突然想叫住他,抱一抱他安慰。小云祁走上前,一个一个看着那些熟悉此刻尸体已经冰凉的面容。他反倒不哭了,一个人慢慢下山,在下山的路上,李沐歌看到了那个说要给小云祁买糖果的僧人。他手里依旧还紧紧攥着一包糖果,应该是上山的路上,刚好撞见官兵被抓的。“师兄。”
小云祁走到胖僧人面前,将小小的手抚在胖僧人面前,让胖僧人闭上眼睛安息。“糖,很好吃。”
小云祁闷闷地道,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李沐歌以为这就是云祁黑化的经历,可当她准备走近,梦境突然一变。李沐歌面前出现一个穿着道服的僧人,手里拿着桃木剑念念有词。可李沐歌并不感兴趣,她突然发现一个被道士吊起来的人,竟然是云祁。此时的云祁身形已经抽条,大概已经十四十五年岁。他的身上没一块好肉,跟他一样,在无数黑暗的角落,都关着无数小孩。他们有的十几岁。有的才几岁。男孩女孩都有。李沐歌一眼就看出来,她们应该是半妖,或者有些只是法力微弱的小妖怪。同样的是,他们的脖子上都带着狗链,几块围栏就成饲养她们的地方。李沐歌拳头捏得“咔咔”作响,这个可恶的凡人,简直都把这些妖族小孩当畜生养。道士执子手拿画好一个符咒,几句咒语,符咒变成一根铁钉。“不。”
李沐歌不可置信。。眼睁睁看着道士把铁钉用道术生生扎进云祁的脑袋中间。这是傀儡术。对一个孩子来说,未免也太过阴毒。云祁痛的大叫,再睁开眼,已经褪去眼里的愤怒,仇恨。道士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碗茶:“小狼崽子,跟老子倔,还想杀老子,有你好果子吃。”
那些被饲养的妖族小孩听到云祁惨叫,各自眼神都闪烁着恐惧。道士扫视一眼,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云祁,帮本天师去杀了人,然后把那个不知好歹男人身边的娇娘子抓到本天师身边,让本天师好好照顾照顾她。”
道士脸上都是不怀好意,一看就是哪里是想照顾她,不过是看上那女人的颜色。李沐歌“呸”了一口,撸起拳头想要揍道士一顿,扑了空,要是她平衡能力强,差点摔了个狗啃呢。云祁的梦境也是一样,都是黑夜,李沐歌跟着已经变成傀儡的云祁。来到一座宅子。竟然发现那个道士命令变成傀儡的云祁,强行带走的美丽女人。赫然是云祁的亲生母亲,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