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到庙门口就有一个中年知客僧迎了上来,出家人也不是个个都四大皆空,自从康麻子派来人保护顺治皇帝之后,寺庙里不知真相的普通小和尚心里苦啊。
清凉寺的香火本就不怎么样,往些日子寺庙里隔三差五能有几个香客来求神拜佛,但是最近一个多月却是奇了怪哉,别说是来香客了,就是连鬼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没有香客就没有香火钱,没有香火钱小和尚们就没有了油水,小和尚们心里自然是苦唧唧!
中年知客僧看吴应熊一行衣饰华贵,心中狂喜啊,终于来香客了,瞅模样还是有钱人啊!
知客僧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说道:“阿弥陀佛!小僧有礼了!”
吴应熊还了一礼,说道:“我们来寺中除了拜佛之外,还想找贵寺方丈做一场大法事!”
知客僧心道:“做大法事好啊,做的越大,香油钱越多啊!”当即把吴应熊四人请进厢房又奉了茶水,然后才出屋去找方丈禀报。
清凉寺的橙光老和尚很快就来到了厢房,吴应熊瞅了瞅这澄光老和尚,只见这见这澄光方丈身材甚高,但骨瘦如柴,双目微闭,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也由不得澄光老和尚不没精打采,澄光老和尚本来是少林寺的武僧,大概七、八年前清凉寺的前方丈玉林大师写信给少林寺,说自己一心修炼,无心打理寺中的一应事务,希望少林寺能派高僧来接替寺里方丈的职务。
少林寺的名头甚大,说是天下寺庙之首,可也很少有寺庙愿意主动让少林寺派人来接手自己的庙宇,少林寺的方丈晦聪当时看的心头一喜,自然是乐得如此。
然后澄光老和尚就被派了过来,澄光一开始来心里还挺开心的,毕竟在少林寺里只是一个武僧而已,来清凉寺却是做方丈。
到了清凉寺才发现是上了大当,清凉寺的和尚就那么几个,寺庙又因为身处深山所以香火稀少,是一穷二白,啥都没有!
而且澄光老和尚还发现这玉林老光头只所以叫少林寺派方丈来,是因为这老家伙收了一个身份了不得的徒弟,想让少林寺的人到前面来站台。
澄光老和尚心里是忐忑难安啊,给少林寺的晦聪去信汇报了之后,回信只有八个大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至此之后澄光老和尚也只能假装寺里面没有什么大人物,更没有什么心情整理寺中的庙务,只求平安无事!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过了七、八年,然而最近还是出事了,之前瑞栋拿着皇帝的密旨找来,澄光老和尚自然是不敢阻拦,只是推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又说自己在这里做方丈只是这几年的事情,以往的事情都是以前的方丈玉林大师处理,于是放了瑞栋去找玉林大师。
也不知道玉林这老王八蛋用了什么方法,反正瑞栋等人是灰溜溜的走了,也没在继续派人来清凉寺。
澄光暗中偷偷查探了一番,清凉山下只是多了一些人四处暗地里把守着上山的路。而这几天,更是来了个‘白眉尊者’跟玉林大师日夜论法!
澄光最近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生怕会出什么事情。
澄光大师瞅了瞅吴应熊,见吴应熊衣饰华贵,帽镶美玉,襟钉明珠,一看就不是寻常子弟。在看吴应熊身边的陈近南和胖头陀呼吸悠长,明显就是内功高深之辈,而唯一的女子苏荃更是美貌的紧。
澄光心道:“这少年气宇轩昂,气度不凡,身边跟的不是高手就是世间少有的绝色。而且明明山下有人把守,他又是如何上山的?难不成又是那人派来的?而且看年纪,貌似跟那位也差不多,又或者甚至就是?!!!”
澄光老和尚虽然心里波澜起伏,不动声色的跟吴应熊等人见礼之后,问道:“不知施主要做甚么法事?施主又是从何处来?”
吴应熊笑了笑说道:“我从京城来!”
澄光老和尚心里又是一个大浪打过来,强忍着不露神色,问道:“北京城里大庙甚多,五台山里庙宇也不少,不知施主为何特地路途迢迢的上清凉山来,到小庙做法事?”
吴应熊瞅着澄光老和尚的神色,心道:“这老和尚看起有些心虚啊,诈一诈他!”
眼珠子一转,吴应熊说道:“方丈大师,实不相瞒,此次来清凉寺,我并非来做法事的,而是另有要事!当然事成之后该添的香油钱只会比做法事更多,不会少!”
澄光方丈听着吴应熊的话,脸色的表情有些绷不住了,露出一丝丝慌张,说道:“愿闻其详!”
吴应熊瞅着澄光脸上的慌张,心里有底了,心道:“在吓一吓这老和尚!”吴应熊跟着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以为我父亲去世了,周遭的人也都是这么跟我说的!哪知道头几个月家母又突然告诉我‘你父亲尚在人世’!我从小就没有承受过父爱,当知道这个消息是开心万分,当时就问母亲‘父亲去哪里了?’,哪知家慈却不肯明确的告诉我,只是说到了五台山的清凉寺找寺中的玉林大师自有答案!所以我来了!”
说完吴应熊直愣愣的盯着澄光老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