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羌却向他微微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哦,对了,有一样东西需得陛下亲自辨认辨认。”秦桑落突然摸向自己胸口,在袍内掏出一块方方正正的令牌,呈给姬羌。
“此物是神医晕倒之时,不慎落在泥水中,后来被村民捡到上交给臣的。”
根本无需辨认,姬羌一眼识出那是先帝的令牌。
她将令牌紧紧握在手中,心尖儿止不住发颤。
“带朕去见神医。”半晌,她喑哑吩咐。
秦桑落曾在宫中藏书阁生活多年,隐隐识得令牌乃宫中之物,可究竟用来做什么的,不得而知。
令牌上的字迹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添了许多凌乱的线条,使他无法清楚的辨认字迹的内容。
此刻看到姬羌一再反常的反应,秦桑落对神医身份的猜测,已十分了然。
出身宫廷,那般年岁,又是出家之人,除了先帝的贵君商芄,再无二人。
话不多说,秦桑落立刻上前带路,把姬羌引至商芄所在的后厢房。
此处位置僻静,空无一人。
将人带到,不等示意,秦桑落便识趣的告退,姬羌已顾不上应声。
一门之隔,两方世界。
姬羌不知推开这扇门,会看到怎样的光景。
四大金刚主动退的远远,良久,才看见举棋不定的陛下推门而入,很快,那扇门又被紧紧闭合。
……
床上的人顶着光头,长着一张她努力想忘记,却总是隔三差五入她梦境的面孔。
姬羌很想放声大笑。
命运的齿轮真是荒谬又滑稽,困惑她那么久的谜终于云开雾散,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名震朝野的神医竟是她的生父,萧芄。
她在床前立的够久,也看的够久,然而床上之人并未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姬羌便想,人也见了,谜底也解开了,而且他也没什么大碍……所以,就这样吧。
各自安好,总胜过两看相厌。
所以,她转身,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就像从未出现在这里一样。
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儿。
姬羌当即心口一突。
他却又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