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也是喝多了酒,竟下这样的重手打你!还痛不痛?”
孝逸摇摇头,泪珠儿却夺眶而出,说不出的委屈,道不尽的辛酸,却只好强咽了回去,赔着笑脸哄天后说话。
天后吩咐苏德全快去太医署,寻些消肿止痛的清凉药膏来,又埋怨道:
“今日最该打的却是你!让你好好的伺候,你却把他二人伺候到了暖阁的榻上!”
“恕老奴多嘴,年轻人多喝了几杯没深没浅也是有的,如今被天后责罚了,哪有个不长记性的?”
“可也怪了,素日怀义在白马寺内也蓄了不少姬妾,孤都懒得问,怎么到了孝逸这里,却觉得忍无可忍?”
孝逸只在旁边捻着衣角,垂头不语。
“这便应了那句老话,‘爱之深责之切’,天后平日里命根子似的宠着,自然是旁人多看一眼都不行的。”
苏德全知道,这话必须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才能让天后下来这个台阶。
“如此倒也解释得通,只不过委屈了孝逸。”
天后面上满是歉意。
“不会,天后赏臣一个耳光,臣便知道从此没事了,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孝逸破涕为笑,偎在天后身边轻声道。
“你个小鬼头,刚刚还哭得什么似的!孤只怕是吓坏了脑子,从今以后就变成了一个大白痴。”
天后刮他的鼻梁,他吐了吐舌头道:
“那臣就整天傻兮兮地跟在天后身边,省得别人说臣有所图谋。”
“也好,只是孤一个人喜欢,天天喂饱了就锁在宫里,不会叫屈,也不会勾三搭四。可比现在为搏美人一笑费尽心思,容易得多!”
“最好再养上几双儿女,也像臣一样的白痴——”
孝逸轻笑。
“好,那孤便现在看一看,能否生出像孝逸这样的漂亮白痴来?”天后搂着美人深情道。
入夜,天后披衣而起,走到大殿,苏德全马上奉上了一杯消食茶,又用雕银的杆子将烛信子捅亮,天后轻声道:
“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不是一直跟着?”
苏德全叩头道:
“老奴的确一直跟在小公子身边,只是有些事小公子不让老奴回禀天后,老奴也不知该不该说。”
“废话,不对本宫说,却对下人哭哭啼啼,难不成你也要挨板子?”
天后有些生气。
“天后息怒,这事确实——咳咳,老奴也不知该——该怎么说。”苏德全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到底如何?不说便滚蛋,从此这后宫容不得废物!”
天后怒道。
苏德全见天后真的生气,便知火候已到,将千金公主在兰花架下如何对小公子无礼的事情一一道来,末了还道:
“千金公主说,她与天后情同姐妹,但凡天后用过的男人她都要尝个鲜儿,薛师如此,小公子更加不能例外,若不从,便将此事报与天后,让天后将小公子打入冷宫,永世不见天日。还说——”
说到这里便打住,看看天后脸色,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还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