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的夜晚。走廊光线明亮,安静。房间内空调正好,是适合入睡的淡黄色床灯。
胭脂已经轻微的打起鼾声。
病房一大间中间用屏风隔断。
殷斐沉默的立在窗前吸完半包烟,这时传真机哒哒哒敲着节奏。
殷斐拿下一张张A4纸细细看。
是史密斯先生的传真,史密斯先生是法国出色的脑外科专家,他看了片子得出的结论是:头部车祸撞击后,脑部淤血少量的伤到了记忆中枢,有可能导致远期或者近期的记忆丧失。表现各不相同。建议使用活化瘀血和营养神经的药物配合治疗。
殷斐反复的盯着纸上的段落看了几遍,最后沉重的放下纸。
窗外夜色阑珊,冬夜干净的天空依稀几颗星星。
“噢——啊——不要——不要啊——”胭脂的呓语由呢喃变成了喊叫。
殷斐迅速冲到屏风后面胭脂的病床。
胭脂手臂伸出被子外面挥舞,像是驱赶。眉头紧锁摇晃着上身:“你们——不要啊——”
睡衣的领口凌乱,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像是紧张惊吓的。
殷斐俯下身按住胭脂的胳膊,抱紧她的身体:“没事,我在呢,别怕。我在。”
“殷——斐——”胭脂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立即抱住殷斐的脖子:“殷斐,有人要杀害我,我梦见有人要杀害我——呜呜呜——”
殷斐身子一僵:“只是个梦,没关系,醒了就好。”他搂过她抬起的上半身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胭脂哭泣抽动着肩膀,柔软的小手触摸他的脖颈,她特有的温柔气息袭击着殷斐的神经。
殷斐从安慰变成快要克制不住那对她习惯性的占有,他压制余念抬起身子:“继续睡吧,我就在屏风后面的床陪你。”
胭脂手臂却还搭在殷斐脖子上,不放他离开。杏眸盈满欲滴未滴的泪光:“殷斐,晚饭时你没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她的声音幽幽的充满委屈。
“额,我工作有点忙,乖,睡吧。”
“好。”胭脂温顺的松手乖乖躺好,闭上眼睛。他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转身要走。
“殷斐——”胭脂忽然拉住他衣角。
“恩。”他停顿,没有回头应道,她软绵绵的身子和甜腻腻的声音已经让他情难自控必须得逃到卫生间——
胭脂拉住他的手:“我还梦见了和你——”
“什么?”殷斐的语气竟然有点抖。
然后她脸色绯红,眼波流转看着他的眼睛。心跳声清晰可闻。
殷斐的眼底渗进水色弥漫了星眸。极力克制着。再多一分钟他便会坚持不下去。
“先养伤。”
“恩。”胭脂乖乖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殷斐转过屏风的背影。被被子遮住的脸上笑容褪去。
这两个月,靳一轩如疯了一般到处寻找胭脂,可是这样一个大活人就如人间蒸发。就算蒸发也要留下气味吧。
手机完全打不通到后来是空号。报社那里胭脂早就不去了自然不能做线索。
他知道她沃尔玛附近有房子,但是公安内部网络并没有查到房主为胭脂的名字。那么她是借用其他名字买的或者二手房未过户。
靳一轩还真就不信了。那么唯一能让胭脂什么失踪的因素应该是那辆宾利的主人。
早上九点钟,正是鑫盛纺织的办公楼上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