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里,夏如兰忐忑了一路的心情,总算得到了一丝安慰。她突然自私的发现自己当年的选择是对的,如果当年不那么做。凭她的能力,怎么可能给的了雪儿这样养尊处优的生活?南宫家的每一个下人看着雪儿的眼神都是恭敬的,雪儿就像是城堡中的小公主一样万千宠爱集一身。只是,不知道今天过后雪儿的这种生活会不会被打破?她希望不要,她也会尽力保全她的女儿的!
米熙见到夏如兰的时候,微微一怔。
南宫雪儿为两人做介绍,“妈,这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夏院长。”
转而看向夏如兰,“夏妈妈,这是我妈妈!”
米熙这些年修身养性,性格柔和了不少,她礼貌的扬起笑容,“夏院长,你好。常听雪儿夸你,蕙质兰心,心底善良又很能干!”
夏如兰觉得这一瞬间有些恍惚,她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米熙能对她说这样的话。刚才雪儿叫米熙妈妈的时候,她的心口蓦地一疼,但是她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她也浅浅的扬唇,脸色却是难掩的苍白,眸光也是微微的躲闪,“南宫太太,你过奖了。我只不过是看那帮孩子们可怜,尽一点我自己的能力罢了!”
米熙跟她客套了几句后,就笑道,“好了,我不耽误你们谈正事了。雪儿爸爸在楼上书房等着你呢。”
夏如兰脸上的笑容一窒,然后点头,“那我先上楼去了。”
南宫雪儿帮她领路,“我送你上去。”
书房。
南宫雪儿轻轻的敲门,嗓音夹着女儿的那种情怀,“爸,夏院长来了。”
里面传来清冷的回应声,“让她进来!”
南宫雪儿推开门,“夏妈妈,你请进!”
南宫涛背对着落地窗的方向,淡淡的道,“我想吃徐福记的粥了,你开车载你妈妈出去帮我买一份回来!”
南宫雪儿乖巧的应道,“好,我马上就载妈妈去给你买粥。”
她离开后,关上了书房的门。
南宫涛站在窗边,一直看着米熙和她两人上车,然后车离开后,才猛然转身,用一种仇恨阴沉的眸光瞪着夏如兰。
夏如兰脊背狠狠一僵,人也差点踉跄的摔倒,好在身子抵在门上才勉强稳住了。在接到雪儿电话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原来人真的会做贼心虚,虽然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做心理建设,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可这会看见南宫涛的眼神,她马上就心虚了,慌乱的像是有东西在敲击着她的心脏。在这种对立的空间呢,这种感觉真的很煎熬。
她不敢看南宫涛的眼睛,甚至不敢抬头,全身都在颤栗着。唇瓣都在颤抖,手扶着门把手才站稳。
南宫涛一步一步的走上来,脸色阴沉的宛如泼墨,脚步深沉的像是在碾压着什么东西,他的眸底是一抹清晰而强烈的怨恨。
夏如兰感觉他的脚步像是踩在她的心口,一脚又一脚,疼的她难以喘息。
“夏如兰!!!还记得我吗?”南宫涛站在她面前,沉沉的开口。
夏如兰咬唇,不停的深呼吸,才挤出一丝笑容,“记得……你是柔柔深爱的男人南宫涛。虽然……二十多年没见了……可我还能记得你。”
南宫涛嘴角寒气肆意,突然上前拉住她的衣领,将她抵在门上,眸光凌厉的像是要将她挫骨扬灰,“夏如兰!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夏如兰后背一阵凉气窜遍全身,眸光惶恐而颤抖,就连声音也飘忽起来,“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这大概就是人本能的狡辩吧,明明已经猜到了所有的事情,却还是想要狡辩。也明明知道此刻的狡辩是多么的苍白,可潜意识的想要狡辩。
她夏如兰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孩子换给了南宫涛,同时心里又觉得这是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她在这种对错中权衡了二十三年,自我折磨了二十三年!
南宫涛似乎猜到了她会这样装傻,倏然松手,任由她滑坐到地板上。转身去抽屉里拿出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狠狠的砸到她身上,“还要装吗?”
夏如兰颤抖着双手捡起那两张纸,一瞬间,她的脸色已经由原先的苍白转为了惨白。一路的忐忑总算是得到了验证,南宫涛果然都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侥幸统统被摧毁了,她不知道南宫涛是怎么发现的。可他终究是发现了……
她惊恐而慌乱的泪水蜂拥而下,一滴一滴的砸在地板上,哭的浑身颤栗不已,单薄的肩头一抖又一抖的。
南宫涛再度上前将她拎了起来,眸底的幽暗近乎将她吞噬,“夏如兰!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南宫涛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的雪儿是谁的孩子?是你的女儿对不对?你又把我的女儿弄哪里去了?”他深爱着柔柔,看了柔柔的那本日记,他也确信柔柔肯定是生了他的女儿。所以,一切的一切肯定都是这个夏如兰在搞鬼!
夏如兰知道事已至此,是瞒不住了。就算她有心想瞒,也会被强大的南宫涛给挖掘出真相来了。与其这样,倒不如说了吧,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没错,雪儿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