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风好整以暇地端坐,整理了一番衣衫,才道:“舍妹最近看中了一个人,想求之纳为驸马,只是此人性子太倔,威逼利诱均不肯从,本宫不知如何是好,不想拆人姻缘,也不想看舍妹独自伤感。”
夏锦华忽然苦笑。
傲来国原来是在打司空绝的主意,要司空绝娶了羲凤,成为他傲来国的驸马,让曾经的武安国第一勇士成为他们的先锋吗?也不怕招进一条白眼狼不成?
夏锦华摇头:“傲来国的公主想要什么人得到,殿下何必如此心焦,有了权势,男人自然是有的。”
羲风似乎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言了,只是道:“夫人的病情本宫已然知晓,邪气已经侵入了府中孩儿骨血之中,无药可医,若是生出,本宫敢做担保,必定是个怪胎,望夫人好生考虑。”
夏锦华不语,依旧是专注着听戏,但是面目却徒然苍白了几分。
羲风不看她,依旧是看戏,却道:“夫人腹中的骨肉已然无救,若是需要,本宫可以给你一贴药到病除之法。”
那对面的人依旧是不说话,但面色分明越发苍白。
羲风又笑道:“夫人不必伤心,本宫看你年轻,而且身子非同一般的康健,修养一阵子,再要孩子不难,但是有个问题,却不得不解决。”
“什么问题?”夏锦华终于是说话了,回头看他。
这六七月的天气实在是有些闷热,羲风用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夫人腹中孩儿那邪气来源还在,若是夫人不早日拔除了,再怀一胎也是枉然。”
夏锦华的心无比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这羲风所指的,莫不是司空绝身上的皇室秘药之毒?
难道,他有方法解除?
她不动声色,心却狂跳着。
羲风知道她心中此时的波涛汹涌,却起身往外走去:“只可惜,本宫只救自家人,夫人若是想求药,下辈子吧!”
羲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夏锦华呆呆地看着那台下依旧的灯火辉煌,心思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了。
司空绝身上的毒一定要解,可是狗皇帝却迟迟不肯拿解药,甚至连腹中的孩儿,也保不住了……
其实,夏锦华一直便有感觉,那腹中的生命似乎生活得很不好,她实在梦见孩儿的哭诉,哀求她,不要生下他,他不想来这世间受罪。
受孕之时是最重要的,外界情况会直接影响到胎儿的生长和发育,司空绝身上的毒已经传到了那孩儿身上,虽然用了解药解了,但是那霸道的药力,却对胎儿的成长,产生了不可补救的影响。
它,可能是个畸形。
葫芦娃等人进来,便瞧见夏锦华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处,呆呆地看着戏台,却见那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场了,方才还安静的楼下此时一片哄闹之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夏锦华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了,等葫芦娃来唤她几声的时候,她才一脸茫然地转头来瞧着她。
砰——
一声急响,门被人急匆匆地推开了,司空绝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了,一把便拉住了夏锦华:“夫人,戏散场了,我们走。”
夏锦华如梦方醒,瞧见司空绝神色是非同一般的严肃和冷峻,眉间似乎是缀着千斤,挂满了化不开的愁。
“怎么了?”
夏锦华被拉住出门,到了一楼的大堂之中,却发现那大堂一片哄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所有人都惊恐地往外面退去。
夏锦华的脑子还是一片‘轰隆’声,似乎是什么都听不见了,眼神木讷地看了一眼司空绝,却发现他唇边多了一个唇印。
她脚下的步子动着,但一直看着那唇印,直到出了那戏园子,夏锦华还是紧盯着那唇印。
那分明是一个女子的口脂所印下的。
司空绝方才去了何处?
钢铁侠去赶马车过来,众人站在门口等着,司空绝一直拉着夏锦华的手,一言不发,不知道在作何感想,但是这几人的气氛却是非同一般的怪异和微妙。
所有人都瞧见了司空绝脸上的那一个唇印,也瞧见了夏锦华的眼神,纷纷头皮发麻,心里默默地为司空绝点了根蜡。
最终还是南极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引起了司空绝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