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句话并无什么,听在白舒夏耳中却似变了一个样。她本以为凤云烈再无机会与自己并肩,却不料她竟然从白家的地宫中逃了出来。即便失去了守宫砂,竟然还能保留了侧妃的位置,实在是令她扼腕。
好不容易趁着三大名门离开镇州,将她赶出太子宫,这才短短半个月,竟然又进来了。
而且还说什么保护太子殿下,这不是证明她白舒夏无能,无法护佑太子安危吗?
“你该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这一语双关的话,凤云烈自然听的清楚,却并未想着与白舒夏争论,只是恭敬得表示自己知道了。
然而,她越是表现的恭敬,白舒夏便越是看不过去,还欲出言相讥嘲,却有丫鬟前来,说太子要凤云烈进去。
凤云烈烈烈嘴角,微微抬起眉眼,便见白舒夏那一脸喷火的表情,只能在心里摇摇头。这五年时间,白舒夏明理里暗里挑了多少事她已经记不清了。原本还会和她闹闹,到最后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就像是猫玩厌了老鼠一般。
可后者却完全不自知,依旧挑衅生事。
朝白舒夏行了礼,凤云烈便只身往里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轩辕幽煞的寝宫,除了富丽堂皇四个字外,她找不到别的形容词。
就连那床帐,都是蜀锦制成,殊不知这一张床帐,到底够普通人家买多少暖冬的棉被了。那个在金钱和权力巅峰出生的男子,此时正静静裹在那一堆蜀锦中,一张俊脸毫无血色,似乎伤的比相渊还重。
他为睁眼,凤云烈就静静坐在床边,无聊地随着桌布上的花纹画着。
“本宫若不开口说话,你打算一直那样静坐下去吗?”
轩辕幽煞一直都醒着,只是闭着双眼,却不料凤云烈进门后,竟然也一句话不说。他倒是好奇了,若是按照以往的性子,自己挑了她的好事,即便不指着鼻子骂人,也要讥讽几句吧。
凤云烈却一只手搅着自己耳下的辫子,一只手撑在桌上,懒洋洋地看着睁开双眼的男子,“我的职责只是保护你,仅此而已。”
“父皇已经令人寻找解连环他们下落,你不用担心你。”
凤云烈无谓地耸肩,“东洲失去栋梁之材,与凤云烈无甚相关。”
知道她定然在生气,轩辕幽煞也不作声,又重新阖上双眼,“不打算问点什么吗?”
“没有那个必要。”
虽然她确实很想知道到底何人能够伤他如此,但听相渊的口气,即便自己问了也是白问,何苦白白自讨没趣?而且即便现在能够问出什么,也改变不了现状。
“你是想要以这种方式阻止我去潜龙渊吧。”说什么要自己来保护他,分明是借口,姑且只当轩辕浩是关心则乱好了。
轩辕幽煞见她如此平静,便道:“本宫说过,以你现在的能力,绝对不是饕餮的对手,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而已。”
凤云烈耸耸肩,她本来就只打算去找解连环他们,顺道看看那饕餮到底具有多大的破坏力。不过,既然他们已经去搜查了,此事便也就算了。
“算了,此事就到这里吧,太子殿下还是尽快养好伤吧,凤云烈先行告退了。”
她才起身打算出门,却不料轩辕幽煞来一句:“你既然是来保护我的,自然要寸步不离我身边,同吃同住。”
凤云烈嘴角抽了抽,“这些事情,是太子妃分内之事,凤云烈不敢越距。西院离此处并不远,即便有刺客进入,我也能在殿下身亡之前赶到。”
轩辕幽煞却不依,“你也身为侧妃,理当尽一份力。若是太子妃能够做到,本宫也不需要让你来了。”
凤云烈强行按下额头青筋,“殿下演戏未免太过了,凤云烈在宫中,哪里也去不成,若是担心,大可找人跟着我便是。”
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轩辕幽煞依旧一脸冷漠,淡然道:“你是来保护本宫的。”
还不等凤云烈说话,门外已经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是百合的声音,“殿下,奴婢已经将东西全部搬过来了,现在进来布置吗?”
凤云烈愣了,什么东西?
轩辕幽煞却应声让他们进来。
大门打开,却是轩辕幽煞带着一应的床具家具出现在门口,朝她俯身行礼后,便将那些东西往屋子里搬去。
凤云烈总觉得那些东西眼熟,却想不起哪里见过。待他们捣鼓半天,在轩辕幽煞偌大的寝宫中捣鼓出一个隔离的空间时,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会眼熟了。
这完全是她西院房间的东西!
转头狠狠瞪着床上装睡的人,凤云烈彻底无语了,这人到底是有多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