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远见青华气度闲适,围着青色风团缓步走动,时不时刺出一道剑芒,风团便要再青上几分,知道花蝴蝶这种全面防御的打法极耗真气,维持不久,师父最终是要得胜的,高兴的叫道:“丫头你瞧,我师父是不是很厉害?”又他上山两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师父和敌人打斗。苏婉灵虽没说话,心中也敬佩青华实力高强。
果然,又过一会儿,青色风团缓了不少,观战众人已经依稀能分辨出花蝴蝶的四肢和双翅了。青华剑指竖劈,风团之中又是大片血染。
花蝴蝶血流不止,更加慌乱,风团露出的破绽也更多。青华的剑气再袭入几道,整个风团由青色变成了血色。众人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一阵发怵。
蓦地紫影冲近前去,吞吐之间急速退回,青色风团之中传出一声怪喝,风团消失。只见花蝴蝶面色惨白,四肢僵直,两只翅膀软软垂下,全身都是斩伤、刺伤,由于刚才全力运气,气息在周身流转,鲜血在真气带动之下从各处伤口喷出,或呈血柱,或呈血扇状,诡异无比。
青华知他必死无疑,走到守白身前,伸掌在他胸口推拿几下,守白缓缓睁开双眼。青华问道:“你怎样了?”
守白点头道:“好多了。”
青华道:“嗯,那就好。”问起守雄此事的经过缘由。守雄瞪眼道:“我也不知道,我看师弟和这姑娘与花蝴蝶动手,我便动手了。”
青华知他性子粗豪,不问缘由维护师弟。看看陆小远和苏婉灵,挥了挥手,让四人离开。
陆小远还在盯着青华腰间的流光尺,尺子莹莹洁白,刚才的战斗中沾上了花蝴蝶的几滴鲜血,如同雪地寒梅绽放,红白鲜明,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美丽享受。
青华见尺子沾血,微微皱眉,取下尺子,伸袖轻轻擦去血迹,又撮唇轻嘘,给尺子蒙上一片水雾,再次伸袖抹了抹,见尺子洁白无瑕,取出一块青布,小心翼翼包了起来,收入怀中。
陆小远见青华如此重视流光尺,奇道:“师父,这流光尺是威力很强的神兵吗?还是有特异神效?”
青华摇摇头,叹口气,说道:“我也不知。倘若有人能说明其中奥秘,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发生了。”微微一笑,却充满苦涩之意,看了看陆小远的青铜剑,道:“没准,还不及你的青铜剑威力强呢!”
“是吗?”陆小远有些得意,青铜剑作势劈斩几下。
青华道:“你这青铜剑虽然融入了青瑛灵力,还算不得上品,日后随着你修为精进,还需不断融入神力更强的灵石。”说罢望一眼陆小远身旁的苏婉灵,目光转向陆小远,有询问之意。
陆小远道:“师父,弟子知错,不该未经师父允许,随便带本门以外的人上山。”
青华真人问起苏婉灵身份来历。陆小远和她自桃花渡同行至皖州,相处了十多天,也没听苏婉灵说起她家的具体情况,这时把询问的目光投向苏婉灵。
苏婉灵只说自己来自西域,便不透露别的信息了。青华真人适才见她的“万朵蓍灵诀”并非妖邪一路武技功法,她既不肯说,也就不再追问。问陆小远道:“当日你和一位姑娘在帝都中杀余立舟、火烧桑耶寺,就是这位姑娘?”陆小远点头称是。
青华又问苏婉灵眼下如何打算,陆小远不愿对师父撒谎,也不愿让苏婉灵难堪,抢在头里如实说出了计划。
青华真人微微皱眉,颇为不悦:“你身为圣琅派门人,要陪一女子在道家清静之地过夜,这成何体统?”
陆小远道:“是,怪只怪弟子考虑不周,可丫头不住这里,就无家可归了。”师父对自己很是纵容,他倒不担心自己受罚,只怕师父不让苏婉灵住在山上。
青华真人“哼”一声,转过身去,一言不发。陆小远心下惴惴,不知师父如何处置此事。苏婉灵见陆小远为难,正要说明自己这就下山,绝不给圣琅派添麻烦。青华真人却先她一步道:“带她到静修别院居住吧,明日再作打算。”说完头也不回,径直回天柱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