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劝说一些平头百姓,叫他们一心向善还行,要是让他去劝说那些显贵,他是半分胆子没有。
“定然没有!”
见老和尚迟迟不语,秦浩替他说了,大声直言道:“要是有了,这硕野千里、繁华景秀的江南之地就不会有那么多灾民,衣不蔽体、受寒受苦,连卖儿卖女都不见得能活下去。”
“国事如此艰难,天灾占得一分、圣人占得一分,剩余得八分尽归这天下贪官污吏,他们吸食民脂民膏、欺男霸女、逼良为娼,世间不好得事情全被他们干尽了。”
“良心,你怎么问问他们有无!”
说到动情处,秦浩义愤填膺,声音自然洪亮,惹得门外僧众纷纷侧头朝屋内围看。
“施主,不可言,不可言!”
听到秦浩如此言论,老和尚是一阵鄙夷,对秦浩的印象也低了几分。
庙堂之人都不敢如此说,你个斗升小民尽胆敢如此狂妄,怕是连海瑞在世也比不得。
“施主,这天下不是我等小民能议论的,还是做好自己,一心向善,可保平安。”住持轻声劝道。
“哈哈哈,保平安!”秦浩仰天长笑,“我先前还以为你这老和尚超脱世俗,傲然一身,没想到读了那么多佛家经典,竟还是如这般可憎。”
“我到要问问你,这世间可还有佛祖口中的平安否。”秦浩脸上露出三分讥笑,问道。
不带他回答,秦浩便自答:“若要说国朝开年50年间,洪武、永乐、洪熙、宣德四朝倒是算得上平安,可如今我看不见得了吧。”
“边关建奴年年骚扰,虏我边民,杀我军士;西边诸省乱民四起,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西南苗乱只是暂歇,苗头还在,要不了多久必定再生纷乱;至于这海外,我朝官商勾结,只知赚钱货卖,至于开海商贸之事却是在朝廷上百般阻扰,怕挡了自己财路,简直是鼠目寸光。”
“要是再如此,不出20年大明必亡。”
如此一言,犹如惊天霹雳一般响彻整个寺院,鸡鸣寺的住持自然是大吃一惊,心中惧意陡然,随即从座蒲上跌落,手指着秦浩骂道:“你这狂徒好大的胆子!我要。。。。”
“好!好!好!”
还没等住持说完,门外传了一阵称赞,将这番言论的威力直接推上云霄。
住持连忙朝门外探去,竟不知他这寺庙里还藏着其他支持这危言耸听、大逆不道之人。
这一瞧随即心惊一跳,门外称赞之人他识得,不是别人正是府尹家的女婿、左光斗之子左国柱。
“大人,慎言啊!您如何能与这般叛恶为伍啊!”老和尚一步一趋跑到左国柱身旁,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这老和尚,人家说的句句属实、实为忠言直语,为何到了你口中就成了叛逆之言了。”
“大人,这。。。”
老和尚还想说话,就被左国柱一脚踢开,骂道:“天天在这庙里念经吃斋,舒适日子过惯了,快滚回去念你的经书,就别在此聒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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