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后,当征调来的两千援军和那一百名有着村镇工作经验和学习经历的村长小伙子们,以及陆载义从岭南秦汉商号系统抽调来的十名熟悉金平县情况的伙计抵达港岛的时候,这里已经完全从四月受挫的颓唐气氛中解脱出来,开始迈向五月的新征途!
从鲤鱼码头向港岛上远眺过去,岛上稍微平整些的土地都变成了流民部队的训练场。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一个编制军号,港岛第一营。
他们穿着临时从库房里调剂出来的胖袄,手中舞动着制式长枪和青刚刀,在甲长们的带领下,一招一式的奋力训练,呐喊声此起彼伏。
“士气如虹!”
“的确,如此军心可用。”
两个刚刚从政事堂毕业的学生伫立在船头点评了一番。
这些还散发着青葱气息的大学生,和那些有着乡村工作经验的村长,以及熟悉金平县情形的商号伙计,同在岛上的部队选调出来的兵士、军官一起,被编成了一支支数十人的小队伍。
他们同一枚枚细小的钢针一般,插进了金平县这个看似针扎不进水泼不进的堡垒中,进行了不一般的工作。
看着一条条小船在慢慢落下的太阳余晖中向海对面无声无息的划了过去,在码头上送行的卫州不由得冷笑一阵,当曰他引兵去攻打锦田围,不料却遇到来一大麻烦。
刚到地界没多久,就被各处村寨围村村民不停的袭扰,那些围村的首领之前一战,知晓了基隆军的野战厉害,自己是万分敌不过的。
于是便依托各自围村防守,将人群列在围村三箭之地内,对过路的基隆军队伍进行牵制,遇到有落单、掉队的兵士便如同饿狼一般扑将过去,凶狠的撕咬一番,欺软怕硬到了极点。
攻打锦田围所造成的损失中,倒是有将近五分之三的伤亡是被这些人造成的。
在卫州请罪文书上描述的这一情节当中,对此是头疼的要紧,若不是主公这次的援助。卫州已经做好了要一个一个寨子的拔,血洗一番、死伤无数的打算。
“不过如今,我就和你们玩争夺人心的斗争!”卫州遥望着锦田围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
崇祯五年五月。
以往繁华如许的锦田围一片寂静,所有人失去了欢声笑语。
五大家族的人们再一次聚集在了邓文田的宅子中,
这一次的气氛,较之上次邓老太爷请大家吃盆菜时,沉闷了许多。
“那些外来的海贼虽然退走岛上,但是却又有一股一股的散匪流窜于乡间各处。这些日子那些不法之徒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事情,甚至是本族的不肖子弟与他们混在一起。煽风点火,说些大逆不道、违背祖宗的言语!”邓老太爷召集大家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个。
月余来,那些配备着护卫武装的基隆下乡工作队,在熟悉情况的秦汉商号伙计们的带领下,好似一条条游鱼,往来穿梭于各个村庄之间。
他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些在围寨之外的村民们的心争取过来,至少,要让他们在曰后做到两不相帮。
经过数百人昼夜不休的艰苦奋斗,一股股被五大家族的族长们称为“歪风邪气”、“大逆不道之言”的舆论从各个村寨中传了出来,似有愈演愈烈的形势。
“人人有田种,一人分十亩,十亩全是上好的水田!”
“种田人头上三把刀,租子重,利钱高,祠堂香火少不了!”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议论抱怨纷纷刮进了各家族长老爷们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