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毅恒当年曾拜在秦澜门下,跟他学过音乐,秦澜还亲自为他赐字“池厚”,就是希望他能不做池中之物,厚积薄发。
但这个人,做音乐的目的并不单纯,他根本没有把音乐当成是职业,而是当成了一块敲门砖。
借着秦澜的关系,他在当时结交了不少著名的老一辈艺术家,甚至还有许多官场中的人物,随后他又靠着这些人脉,投身官场,一步步从一名小小的科员,坐到了如今中宣部副部长的位置上。
这个人是个政客,纯正的政客。
什么是政客呢?
有奶就是娘,没奶小白羊。
吴良能帮他捞到政绩,他就将其奉为上宾,但吴良如果给他带来了麻烦,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彭建是他的同僚,虽然两人还存在着一定的竞争关系,但不管怎么说,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两人之间,多少有些拉扯不清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当时彭建托他把杜奕欢弄进华国代表团,祁毅恒二话不说,就帮他搞定了这件事。
原以为杜奕欢只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歌手,而且看在他的面子上,假唱的事,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闹出太大的麻烦。
哪知他偏偏遇上了吴良这个二愣子。
对吴良来说,杜奕欢假唱,那就是对不住其他辛苦排练的团员,而且她的行为,很有可能让整个国家都蒙羞。
所以她完全没想过要通融,强硬的把杜奕欢给赶出了代表团。
哪怕当时祁毅恒就在场,他也没有给祁部长面子。
这让祁毅恒心里早已经把他给记恨上了。
如果不是距离三国歌友会开幕已经迫在眉睫,临阵换将实在是来不及,估计祁毅恒早都已经一脚把吴良踢出了代表团,开始物色新的领队了。
你说在这种情况,祁毅恒怎么可能去帮吴良呢?
听到吴良来询问这件事,祁毅恒就像是没听说过一样,一脸惊诧的问到:“是吗,还有这样的事?”
吴良没跟他这样的政客打过交道,哪里知道他的手腕,还以为祁毅恒是当真没听说这件事,于是很认真的回答他道:“是啊,听说好像就是你们中宣部的彭部长授意的,祁部长,你看我现在该怎么办?”
“不可能。”祁毅恒笑着回答道:“彭部长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他没那么小心眼儿,我看是有些人以讹传讹,把这件事夸大了吧?”
吴良急忙解释道:“是真的,广电总局那边四处打电话,我朋友都跟我说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祁毅恒一脸灿烂地笑道:“广电总局要想封杀一个人,何其简单,只需要下一纸通知就行了,他们怎么可能会用这么费力不讨好的方法?”
吴良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好像也有道理。
不过他还是疑惑地问到:“会不会是因为我现在正在帮中宣部做事的原因,所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封杀我,就用了这么低劣的手段?”
“吴老弟。”祁毅恒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要老是用这种恶意的眼光,来审视我们政府部门。你想想,广电总局要是真的想封杀你,他们能不给我们中宣部打招呼吗?他们要是打了招呼,我现在还会让你继续留在这儿做领队吗?所以这一切,根本都是外面那些人放出来的流言,你放心吧,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会护着你的!”
吴良根本不明白,政客的承诺就跟放屁一样,他还以为祁毅恒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那自己应该就无忧了。
于是他千恩万谢的从祁毅恒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继续为了代表团的事务忙碌去了。
而祁毅恒,在他离开之后,却双眉不展,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