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人的速度,哪里能及得上云暖出手的速度?
不过须臾之间,地上已然满是血迹残尸!
苏白再次在云暖前落定之时,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那双微微泛红的眸子。
很显然,是她体内的月残花,再次起了作用。
看了一眼这里的残局,苏白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抱上马,急奔而去。
平阳侯府的人寻来之时,便只看到了地上的残尸遍布,恐怖之极!
自己的长子基本上等于废了,可是这次子又直接没了,再想到了自己同样殁了的女儿,平阳侯直接就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平阳侯府上下,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
没有人知道程三公子是如何被杀的,也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他们。
只知道,就程三公子那样的死法,着实骇人。
平阳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人也基本上垮了。
这个岁数了,不就是盼着儿女康健,日后能成亲生子,再对他孝顺有加?
如今,膝下也就只留下了一个半废之人了。
消息不知如何传到了圣京,皇上的旨意也来得极快。
程安邦被命接任平阳侯的爵位,理由,就是平阳侯难以承受丧子和丧女之痛,如今既然卧病在床,就不如干脆好好地休养了。
再说,这平阳侯的爵位,原本也就应该是程安邦的。
云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了。
苏白看着她仍然泛红的眸子,再次轻叹出声。
“暖暖,我之前所炼制之药,只怕是已经于你的身体无效了。”
云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当日在象州府城外杀了程三公子,她的意识无比清醒。
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还杀了当时跟出来的所有人。
一个不留!
与上次夜里杀人不同,这一次,全程她都是很清醒的。
而苏白在为她诊脉之后,也终于确定,在那一缕弦琴中所藏的银针上,正是之前曾经被浸染过月残花的花汁。
对方如此周密的安排,也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
苏白当时也只是怀疑到了那把琵琶,却未曾想过,对方竟然会直接在备用的琴弦上下手。
如今,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苏白亦是无比自责。
“师父,你不必如此。说来,这或许就是我的劫数。若非是因为我对那玉琵琶产生了好奇心,也不会着了人家的道。”
云暖此刻,无比冷静。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个怎样的境地。
现在之所以还能保持理智,那是因为这一路上,师父都严禁她与旁人接触。
现在的她,感觉自己体内似乎是有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暖暖,你现在体内的血液加速,只怕你每发作一次,你离成魔的路就近了一步。所以,明知道辛苦,我也只能劝你,一定要忍住。”
云暖低头,紧紧地抿着唇。
略泛些红色的眸子里,此时闪耀种一种要极为复杂的光芒。
她不想让自己这么难受。
可是同样的,她也不想自己成为千夫所指。
忍?
云暖的心头突然一跳,她是强者,何需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