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宿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嘴角的笑意有些僵滞:“王妃还真是聪慧过人。”
司昭昭点头:“谬赞,谬赞了,多亏萧神医思虑周全,告诉我这些,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害王爷差点失去了宋姑娘这个大功臣呢。”
萧宿眉心一跳,重重吐了一口气。墨玄渊眸光悠长,目不转睛的看着司昭昭,最近似乎觉得她越来越顺眼了。被忽视彻底的宋朝雪指甲嵌进掌心的嫩肉里,恨不得扑上去咬断司昭昭的脖子。……宋朝雪被带下去放血。司昭昭刚回月华阁,苓安就迫不及待凑了上来:“王妃,昨夜王爷真在这留宿了吗?”
司昭昭说起这个,还有些恼意:“昨晚你去哪了?”
但凡来个人,她也不至于那么被动。“奴婢一直在门口守着您回来呀,只不过……临了太困,嘿嘿,王妃不会责怪奴婢的吧?王爷抱您回来的事都已经传遍王府啦!”
可惜她昨晚睡得太死,根本没看到这么和谐让人激动地画面!司昭昭疑惑不解:“我发现,你对我和王爷的事格外上心,你怕不是忘了一开始他是如何对待我们的?”
苓安欲言又止:“奴婢不敢说。”
“但说无妨。”
苓安咬了咬唇,心一横道:“王爷位高权重,本可以娶一个身份相当,互相喜欢的女子做王妃,可凯旋回京的前一日却接到圣旨,说您与王爷早就互生情愫,还有了孩子,加上有大夫滴血认亲作证,故此这桩婚事就派下来了,王爷不得不接旨。”
“那时,王府的人都只认识宋姑娘,心中已对您不满,直到您大婚那日被萧神医拉去做滴血认亲,还让官兵抓走,大家就认定了您是骗婚……”“换作旁人,遇到这事,能有多少人愿意续这婚事的?可王爷做到了,不仅如此,王爷暗中曾下令不许泄露小小姐的身世,这不是变相的护着您吗?”
“王爷之前那样对您,也是太在乎小小姐的身世……好在现在王爷明显接纳此事了。”
“如果王妃介意王爷当初的冷漠无情,那您为何不能站在王爷的角度考虑呢?”
“自古以来,女子以夫为天,王爷又是北疆最有担当的男人,错过了王爷,奴婢觉得可惜,奴婢很期望您能和王爷恩爱长久。”
说罢,她突然跪在地上,冷汗淋漓:“是奴婢一时失言!”
司昭昭知道萧宿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在没找到他撒谎的原因之前,她没必要再解释漫漫的身世。抬手道:“你起来吧,这都是你心中所想,也是我先问的,不会怪你。”
苓安忐忑起身,扶着她回屋里。她坐下没一会儿,叶竹过来禀告:“小世子稍后搬过来,王爷下令翻修月华阁,晌午可能会有些吵,还望王妃多担待。”
司昭昭嗯了声,靠在床边闭目养神。苓安惴惴不安的说道:“王妃您先歇着,奴婢出去接小世子和小小姐。”
她走后,司昭昭眸色清冷的睁开眼,心中对苓安方才所言冷嗤。误杀也是杀了人。活着的人有一万种方法为自己脱罪降罪,可被害的人却再无机会伸冤。何况他那时处死原主的原因之一,不仅仅是被诓骗了,她敢断定,他在不知上古兵书之前,是对原主存了杀心的。哪怕没有滴血认亲,只要逮到一点错,无辜的原主都难逃一死。只不过刚刚好,她重生过来,上古兵书的消息也在她入狱时出现了。所以这之后墨玄渊的维护、道歉、坦白,无非是想迅速获取她的信任和感动。中间他对她的那些所谓误会的表现,不过是难忍对她的厌恶,在杀与不杀之间稍稍徘徊了会儿。明日若有法子,比接近她还能稳妥的拿到兵书,他一定会立马翻脸,将她除之后快!司昭昭抚摸着脖子结了痂的齿痕,明亮的双眸陡然暗了下去。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夫君与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他若知道自己也曾与人颠鸾倒凤,无论是否自愿,他也绝不会容许。所以相爱无望,他们此生只能是仇敌……“娘亲~我带霆宇哥哥过来了~”女儿软萌的声音打断了她纷杂的思绪。她挥了挥手,触摸到软软的小身子,司漫漫奶声奶气的说道:“娘亲,霆宇哥哥真的要来和我们一起住嘛~”“是啊小小姐,这可是王爷亲口下的令,你看,东西全搬来了。”
苓安怀里还抱着个花瓶,身后跟着墨霆宇。“太好啦!”
司漫漫欢呼雀跃。这些天,她和霆宇哥哥相处的可好了,不知为何,她觉得霆宇哥哥比那个坏蛋更亲近,就和靠近娘亲的感觉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