衪另一边,司昭昭已经从两个娃娃口中问出了真相。原来是霆宇怕有危险,阻止漫漫玩炮,谁知等他抢过去后,炮突然炸开了。她正要安抚他们别害怕。“王妃!夫人来了!”
苓安匆匆跑进屋喊了一声。许锦华进来的一刹那,犀利的眼神直扫司漫漫。司漫漫本能地靠近娘亲。司昭昭不动声色地将女儿护在身后。许锦华见墨霆宇身旁的那些药,脸色一变:“乖孙儿,快给祖母看看伤到了哪?祖母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墨霆宇稍有迟疑地伸出了那只受伤的手,生涩的开口道:“不怪……漫漫。”
许锦华爱惜地吹了吹包扎好的伤口:“傻孩子,有祖母在,王府里没人能伤得了你。”
说完,她不善地看着司昭昭:“你没有想说什么吗?他们是在你眼皮子底下玩闹的,怎么就光是霆宇受伤了?”
司昭昭突然笑了。许锦华皱眉:“你笑什么!”
“儿媳实在是没忍住呀,方才婆婆说,只要有您在,王府没人伤害得了霆宇,可事实却是,上一回霆宇被宋姑娘掳走,您不仅什么忙也没帮上,反而差点原谅了伤害霆宇的人,还好王爷没有心软,及时赶走了那个祸害。”
司昭昭这番话软硬兼施,偏又让人挑不出毛病。她说的可都是事实!许锦华脸色难看:“曾经的事暂且不提,此事你想怎么解决?王府多少双眼睛可都看到了,霆宇是接过她手里的炮,才会被炸伤的。”
“眼见不一定为实,那就让霆宇自己说出真相吧。”
墨霆宇踌躇会儿,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还原了事实真相。许锦华却不信。“霆宇,偷偷告诉祖母,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墨霆宇用力摇头。任凭许锦华怎么套话,他仍是那番说辞。这下,想惩治司漫漫也弄不得了。许锦华绷着脸:“无论如何,人都是在你这伤的,日后要更仔细照顾,霆宇从小身子弱,比不得在乡野长大的。”
司昭昭面色一冷:“论照顾人,那自然比不上婆婆,新媳妇儿没嫁进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张罗着,您也不怕再出变故,再打了脸。”
许锦华笑:“渊儿是抹不开面子,亲事迟早能成,好歹那是裴将军的千金,真真正正的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品行端正,自然这礼数也要给到。”
她话里话外影射司昭昭未婚先孕又骗婚。司昭昭也不恼火:“哦,那儿媳就不打扰您为王爷张罗婚事了,霆宇受了伤还需歇息,儿媳不送了。”
许锦华见她没还嘴,心情有所好转,缓了缓语气:“这场面,你也必须在,依依是裴将军的女儿,不好怠慢,我已决定,让她跟你平起平坐。”
“往后,你们要齐心协力地侍奉王爷,莫要因妒忌,扰乱朝堂的关系。”
“母亲原来也会为这朝堂之事忧心。”
墨玄渊及时赶来。他看了眼墨霆宇包扎的伤,问道:“他的伤如何?”
司昭昭道:“无碍,擦破了点皮,没伤及筋骨。”
墨玄渊脸色稍缓,在面对许锦华这个娘时,却又收敛了几分,走近门口,他大手一扬,将那红囍字狠狠拽了下来。“容晟,率人把那些碍眼的东西摘了!纳个妾而已,不配如此费心摆设。”
这也算是应允了要纳妾。苓安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向王妃。司昭昭毫不动容。许锦华脸色变了变,却也没说什么。她已用命逼迫墨玄渊强娶裴依依,再提出别的,怕是连这亲事都要毁了。冬霜搀扶着像是瞬间老了十来岁的许锦华,回去了。容晟带着十几个人在王府前后忙乎,很快恢复了原样。这明摆着是告诉所有人,裴依依不如王妃得宠。方才去告状的小厮在角落吓得面如死灰,生怕被找上麻烦。墨玄渊临走前,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相信本王。”
随后大步离开。司昭昭并未当回事,她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而她也只是利用他打探玉兵符,与小皇帝攀附关系,借此摆脱太上皇的威胁。各取所需罢了!一场闹剧淡淡的收尾结束,黑夜悄悄来临,尚书府的喜帖也送上了门。苓安在给她挑选去定亲宴的衣裳首饰:“王妃,您打算穿哪一套回去呀?要不就这个吧,这还是王爷送您的呢!”
看了眼那九尾狐仙裙,那日墨玄渊当街拥护她历历在目。淡淡地收回视线,司昭昭道:“不必,寻常点的就行,今夜是司明月的定亲宴,我一个宾客就不抢她的风头了。”
上回挑断她的手脚筋,已经让她有了教训,连碰面说话都要抖三抖。她也没必要浪费精力在手下败将的身上。最终,她换了身鸦青色衣裙,简单大方的金簪却更把她显得雍容贵气。苓安在家带娃,她孤身一人走出去。王府门口。墨玄渊早早在马车前等着,他身旁站着的少女一脸娇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