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上仓皇逃窜,不可避免地被割破了好几道口子,里衣都染了血。徐婉宁缩在角落里,吓得浑身发抖:“老爷你快说话呀!她疯了她!”
司远道好歹是个大丈夫,也不好躲在女人的身后,何况也没地方躲了。他脸色极为难看:“逆女!你还不快住手!你要弑父吗!”
“你这种蠢货也配当我爹?死不足惜!”
就在她欲要出手时,突然脑后一疼,缓缓倒了下去。徐婉宁吓得双腿都软了。司远道看到来人,松了口气,脸色仍铁青:“多谢太上皇出手相救……没想到这个逆女居然对下官起了杀心!枉费我养活她十八年!”
来人正是太上皇。“孤有话和她聊聊,你们先去别处,不想被她砍,就不要出现。”
司远道连连答应,扶着徐婉宁裹着被子,狼狈地腾出了屋子。良久,等司昭昭醒来后,晃了晃头。“醒了?”
司昭昭如临大敌的抬头,是太上皇!她跪在地上,垂头道:“臣女叩见太上皇。”
太上皇坐在桌前,声音威严:“你对他是不是动了真情?”
这个他,指的是墨玄渊。司昭昭迅速否认。太上皇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却也满含警告之意:“想必你也猜到了,那个刺客是孤派去杀裴家女的,一切都在孤的掌控之中,却被他临时变卦,反而陷入被动!这其中,可有你的主意?”
司昭昭眼珠一转:“臣女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改变主意,不过臣女听宋朝雪说过一嘴,前几日她曾出言劝告过他不要纳妾。”
太上皇老眼眯起:“宋朝雪?那个旧部之女?她不是被赶出府了?”
“太上皇有所不知,前几日王爷又把人带回来了,发生什么不知道,但都说她忘记了一切,现在和王爷相处得还算不错。”
“哼,那你可要盯紧了,莫要功亏一篑,把心思摆正了,等找到玉兵符,你娘自然就会完好无损地回来,至于宋朝雪,孤会替你除掉此人。”
司昭昭蹭得抬起头,眼尾发红:“我娘是被您扣押了?”
太上皇没察觉出她的怒气,即便是察觉到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威慑力。“没错,只有这样,你才能时刻铭记自己的任务,放心,孤不会伤害她……”“你撒谎!”
司昭昭打断他的话。站起身,掌心翻转,蛊虫顺着衣摆爬下去,飞快入土,即将逼近太上皇却被一股强悍的精神力粉碎成泥!“噗嗤——”她遭到反噬吐了口血。太上皇脸色微变,语气不悦:“你做什么,孤没让你出手。”
一个身披黑袍的人从黑暗走出,司昭昭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那人一开口,雌雄难辨:“她想杀了你,给点教训罢了。”
司昭昭擦掉嘴角的血,眼底翻滚着嗜血寒意:“就凭你也配?”
话毕,她陡然出手,身影如闪电般窜出去,这段日子她没少操练这具身躯。即便修不出内力,却也能和叶竹叶青那样的练家子交几回手。太上皇没想到她还会‘武功’,一个没防备被她用力踢了一脚,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从未有过的狼狈。“这时候怎么不出手保护孤!要你有何用!”
太上皇气急败坏。黑袍人桀桀一笑:“你没有说让我出手。”
太上皇恼怒:“少说废话,还不快收拾了她,留口气,孤还有大用!”
转瞬,司昭昭和黑袍男厮打起来。其实从蛊虫被粉碎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实力悬殊太大。但是她怒火攻心,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几番下来,太上皇也担心她挂了,不由怒声道:“司昭昭,你还不赶紧停手,非要逼孤杀了你吗!你不怕死,那你娘和你那个女儿呢?孤可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咚!司昭昭被黑袍人踹翻,她不知吐了多少血,胸襟都被染透了红。在听到他的威胁后,她挣扎着爬起来,那双凌厉的眼眸渐渐升腾起灿灿的金色,唇色一寸寸泛白,连同着五感渐退,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突然大地轰鸣,她脑弦里那无数根看不见的金线逐渐汇集在一处。就像是要打开什么禁忌之门似的,连同外面的云都往尚书府上方飘来。黑袍底下,那双同样的金眸猛地一震。他不禁脱口而出:“你疯了!”
太上皇正疑惑要回头,黑袍人迅速携起太上皇的后衣领,带着他从后窗撤离。而这时,门突然被人踹开!“死丫头!”
司昭昭不甘闭眼,只记得失去意识前,她看到一抹红色身影直奔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