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甚好,透过窗子晒进屋内,暖暖的光线铺满整个木几。
女子手持狼毫,一笔一划书写的十分工整。《心经》合页在搁在一旁,连续抄写了三日,如今已经可以默下来了。
粉黛眯着眼睛在一旁打坐,时不时的摸颗花生米放嘴里。
“昨夜皇上歇在了杨嫔那里。”见女子没有半点反应,粉黛又道:“前日歇在吕小仪处,再之前歇在了赵淑妃的橙花宫,再再之前歇在了景贵妃的芳华宫。”
萧昱自那日之后,没再来玲珑阁,反而接连宠幸了其她几个嫔妃。
宫中三姑六婆又说了——那个白嫔就是一把钥匙,开启了皇上当男人的大门!
这他娘的关她鸟事!
想当年,第一个睡他的女人,那才是开启他作为男人大门的钥匙。
话又说回来,就算她想当钥匙,萧昱也没给她机会不是?!
想想那身段,那臀,那腰,白梨梨脑子里猛地冒出三个字——美人计。
太可恨了!让她在圈套的边缘跳来跳去。
身上又一阵燥热,白梨梨抿口凉茶,继续写字。他的城府极深,她看不透,她不喜欢按章出牌,他也不喜欢按章出牌。
可不管怎么出牌,白梨梨深知他是个极有目的性的皇帝。看似胡来,实则不然。
粉黛抛起一颗花生米,张口接住,笑道:“瞧瞧这床腿,赶得上我的腿粗了。听闻,廖总管让人打制了张床,没床腿的。廖总管说了,放库房里别动,给玲珑阁预备的。”
白梨梨手一顿,摁住抽抽的嘴角,“拜搅屎棍所赐,我白梨梨从此艳名传遍四海八荒。”
粉黛笑的浑身打颤,张口接住落下来的花生米:“实至名归,你本来靠相貌便可名扬四海,偏偏非要吃才华这碗饭。”
***
入夜,萧昱来了,并没提前打招呼。
一进玲珑阁,萧昱挥挥手,示意屋内众人下去。
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慨皇上精力充沛,前脚刚进门就要直入主题。
白梨梨当着宫女的面儿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一关上门便直接到木几前写《佛经》去了。
萧昱笑笑,径自脱了外衣,也坐在了木几前。
看她用左手写字,萧昱眼睛一亮,赞叹:“哟!有两下子,右手写个字看看。”字迹虽不是出奇的漂亮,可是很工整,只怕右手写的更为好看。
这丫头显然是藏拙!
“啧啧,这可不像是作出乌龟诗的白嫔。”
白梨梨也不理他,下笔如飞:“臣妾祸国殃民,红颜祸水,除了睡塌了床,还睡瘸了皇上的腿,大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萧昱忍不住笑出声,“谁那么夸你了?红颜在哪里?明明丑似夜叉!”
见她撇嘴,萧昱道:“太后看似罚你,实则不然。后宫女色众多,一个比一个水,可都祸害不了英明神武的——本大侠,故而出现一个能坐断床腿的祸水,太后怎么舍得罚你?不过是给别人看罢了。”
这个白梨梨相信,后娘继子故事的升华版本。
当年和粉黛四处游荡,曾遇见过一个被后娘虐待的继子。
那孩子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冰天雪地的蹲在破庙里冻成一团,高热了三天,在白梨梨和粉黛的悉心照料下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后来仔细一问才知道原因。
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那孩子的亲娘过世的早,亲爹娶回了一房水灵灵的后娘。
后娘看似纯良,实则一肚子坏水。自从生下亲生儿子后,便想方设法陷害继子,企图把继子赶出家门。
那孩子是个有造化的,遇到了侠义心肠的白梨梨。
白梨梨从当铺里花了十文钱买了身带破洞的道袍,又让掌柜的搭了把破旧的拂尘。
披上道袍,竖起兰花指,仙风道骨的当了一回指路大神。不过几句话便把孩子又塞进了家门,连哄带骗的让那富商爹送孩子进了私塾,富商还心甘情愿的送给了她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