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崇郁捏了捏她的下巴,垂眸盯着她张合的唇,低声应着,朝着她唇瓣吻了上去。
翌日。
乌雪昭等桓祁兆下了学,送了一盅川贝汤去偏殿。
桓祁兆正老老实实地在窗台下练字。
小孩子骨头软,早两年他并未开始握笔,现在才开始学习写字,握笔的手势还不大准确。
他看着笔画,头也不抬地说“母后,儿子还有几笔就写完了,您等一等儿子。”
乌雪昭找了个椅子坐下。
桓祁兆写完字,搁下笔,起身行礼“母后。”
乌雪昭让他坐,还打开了川贝汤,推到儿子跟前。
趁着桓祁兆喝汤的功夫,问他“你怎么给你父皇送那么难吃的糕点从哪儿弄来的”
川贝微酸苦,桓祁兆眉头皱了皱,说“皇祖母那里拿来的。”
慈宁宫新请的厨子,做的糕点也不是难吃,只是京城人吃不惯罢了,沿海的人爱得很。
慈宁宫里没人爱吃。
皇太后跟贺太妃觉得桓祁兆大抵也不爱,就没提防他。
谁知道桓祁兆还是拿走了几块儿,去他父皇跟前做人情
乌雪昭也不知该不该欣慰。
这孩子到底还是知道分寸,不是胡乱拿了东西给他父皇吃。
但他肯定也知道,那糕点父皇不会太喜欢。
多半还是故意的。
桓祁兆自己也知道母后想问,一边喝着川贝汤,一边问“母后,父皇真的吃儿子送去的糕点了”他挠着脸,疑惑道“父皇不是不爱吃甜的嘛。”
“你送去的,父皇就算不爱,也会尝一尝的。”
桓祁兆懵懵懂懂转念一想,如果妹妹把不好吃的塞他嘴里,他大概还是会尽量咽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乌雪昭“母后,父皇应该已经不生兆儿的气了吧”
乌雪昭反问他“兆儿觉得呢”
桓祁兆认真想了想,笃信说“父皇是气儿臣骑太监,又不真的嘴馋儿子的糕点。儿臣既知错、认错,也改正了,父皇肯定不气了。”
乌雪昭失笑。
还真不能小瞧了小孩子,别看才几岁大,知道的道理还不少。
她无奈地问“所以你才从慈宁宫里偷拿糕点来糊弄你父皇”
桓祁兆脸一红。
反正父皇也不爱吃,他把好吃的糕点省下来给妹妹吃,岂不两全其美
谁知道父皇真的会吃呀
再说了
桓祁兆嘟哝道“兆儿固然做的不好,父皇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兆儿骑人,以前不罚儿子,独这次罚儿子罚得重”
乌雪昭还真不知怎么回这话了。
儿子察觉的并没有错,此事的确有些迁怒的意思。
但凡他是在坤宁宫里骑宫人,没被巡察御史碰到,也不会挨这顿揍。
“兆儿,你怨你父皇吗”
桓祁兆呆了一下,全然没想过要怨谁。
他摇头道“不怨。”笑着靠在乌雪昭怀里,说“就像母后以前说,兆儿可以抱卢老师,但是不可以在堂上抱卢老师,只可以下了堂的时候再抱。堂上有堂上的规矩,兆儿就算是父皇母后的儿子,也要守课堂上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