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月在经过一番追索,徜徉在‘无真幻境’中的四海升平时,大夏的北方,河西州‘掖庭府’被马蹄踏翻了,掖庭以东的地方被绵延不断的高墙和高山阻隔,敌人根本无法在风雪之中跨过高山,再翻越高墙,然后进攻大夏的后方。
可是这掖庭府就不一样了,虽也山路难行,风雪阻路,可到底给敌人行了一个无遮无拦的方便。所以这便成了首当其冲的战场。
而一切都从是从这个不平凡的夜晚开始的。
腊月初一,夜离奇的静。
王世坚(王世坚被大夏北军统帅李耀庭委以重任,镇守掖庭府外第一防线)只听得到风吹帐布的声音,他知道乃蒙人和西厥人都不会在冬天发动攻击,因为这个季节他们为了保存仅有的牲畜,根本无法腾出手来侵略大夏。尽管王世坚知道这些,可他的心还是砰砰跳得异常的剧烈,直觉告诉他,今夜会有不平常的事发生。
可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嘶嘶’的马鼻响声,全军马匹都在马厩中不安起来,王世坚走到马厩之中,只见一跟随他的大黑马用嘴使劲来推王世坚,好像是要跟他说些什么。王世坚却瞪了大黑马一眼“这不是玩的时候!”大黑马意会到主人的怒气,委屈地退到了一边。
王世坚听得烦了,骂了一遍身边的小将“准是你吗这群混蛋没有好好喂马,马是军队的命根子,谁要不经心我踢死他!”身边的小将惧怕王世坚虎威,招呼手下拖拉草料去了。
王世坚望着北方,嗅出了一股子血腥味。他心中一惊“难道这两只狼会在这样的天气发起进攻么?”可是夜深雪重,没有人能够听到王世坚的声音,只怕大部分将领已经睡得熟了吧。
那就好好睡吧。王世坚骂了两声娘,自己背着手回到了大帐之中。可是未等王世坚入睡,只听帐外一声呐喊“狼人来了!狼人来了……”自古大夏便称西、北两方的游牧民族为狼人,像狼一样狡诈贪狼。可是一听到‘狼人来了’这几个字,都忍不住身上发抖。
王世坚深知这几个字所传达的情报,立即从塌上跳了起来,等不及穿戴盔甲,提了长枪重剑冲了出去。刚到帐外,只见一匹骏马向他撞来,王世坚举起长枪砸了过去,连马带人便一起摔到了大帐之中,随即扬起一阵浓烟,霎时间大帐便着火燃了起来。
王世坚在万马军中紧吹一声哨,大黑马寻得主人,一连撞翻几个狼兵奔到了面前,王世坚跨上宝马,高举长枪,一路杀了过去,边杀边聚拢兵马。
军马有头,纷纷和王世坚汇合,一时间竟然挡住了狼兵的攻势,夏军重振士气,在王世坚的带领下逐渐占了上风,坚守住了营盘。王世坚看自己士兵时,只见一个个衣冠不振,完全不成样子。可是王世坚没有时间计较这么多东西,长枪一挥,再次向狼兵阵中杀去。
王世坚杀得性起,那知狼兵也不弱,只见一个光头楞子拿着一把弯刀左砍右伐,没有一个夏兵能够抵挡得住他,已经杀伤了好几个夏兵将领,王世忠一看不对,提枪围了上去。
你道这光头是谁,他就是烙月昔日的兄弟‘孛日贴’,难怪身手不凡,可惜王世坚却不认识。
两人一照面,交了一个回合,孛日贴狠道“你便是掖庭主将王世坚吧,有些本事。那就让我看看,是我的弯刀锋利还是你的长枪锋利!”话未说完,弯刀便砍了下去。王世坚慌忙举枪来挡,两物一交,立即飞溅出火花。幸得王世坚深知弯刀的冲击力,没有正接,要不然枪杆必被折断不可。
这些年过去,孛日贴也进步了。可王世坚是谁,这可是东南第一门派正义门掌门温云霸的首席弟子,其武艺远在刘世康等一伙庸才之上,就凭孛日贴在战场中历练出的这些许本领,想要和王世坚争锋却是不能的。
不过几个回合,王世坚便瞧尽了孛日贴的手段,待要反击。那知这孛日贴也深知自己不是王世坚的对手,并不恋战,交了几个回合随即舍了王世坚杀向夏兵之中。
王世坚只是看着无奈,来不及伤悲,王世坚带着众将越杀越勇。那知杀了一阵不见狼兵减少,反而越杀越多,这孛日贴带领的只是狼兵的一小撮先头部队。
一看不对,王世坚一把抓过身边的一个年轻夏将,命令道“周荣,你速去掖庭城中将此地的情况详细汇报与大帅,让他乘早准备,我看西厥人这次不像是小打小闹!”
周荣看了一眼,似有不舍。王世坚随即大怒,骂道“你他妈愣着干嘛,还不快滚!”这时只见一个狼兵骑马冲了上来,王世坚嗖的刺去一枪,随即洞穿了狼兵,鲜血洒将出来,喷了周荣一脸。
“将军保重!”周荣啪的抱拳,看了王世坚一眼,随即跨马南去。王世坚平时对下面的人虽然又打又骂,但是大家都知道他到底还是想着众人的,也心疼众士兵的性命,每战必冲在最前头,从不惜命,所以众士兵非常信服。
所以周荣原意和王世坚并肩作战,而不是去通风报信,可惜军令难违。
周荣刚一走,只见风雪振动,北方出现了一片黑点,西厥人的大部队到了。而王世坚回望身后,这群还未来得及整理穿戴的士兵已经被血水染红了身子,个个喘着粗气。却一个个瞪着双眼,没有半点畏惧,他们都是在军中长大成熟的男儿,谁都不是孬种。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是我们为国效力的时候了!”说完这话,王世坚跨马走出几步,突然勒转马头,大黑马前踢扬起,狠狠的打了几个响鼻“你们怕死吗?”王世坚突然对着众士兵大吼起来。
“不怕!”
“好,那就拿起你们的刀,跟我来吧!随我饱餐一顿狼人的血!”王世坚说完,啪马当先朝喜西厥的打堆人马奔去。后面的士兵不堪落后,啪马跟随而去。
霎时间只见一点白色融入到了一片黑色之中,白的是夏兵,黑的是西厥的主力军队。这点白色刚一冲进黑色之中,随即被淹没,什么也看不到。
而这黑色像是这黑夜迅速向北方统帅李耀庭所在的掖庭城涌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西厥终于拉开了入侵大夏的序幕,天下从此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