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训迁怒于人,左右皆战战兢兢。
见了徐知询,杨服才松了口气,这大公子骄戾,除了徐温能管制,也就这徐知询能顺得了毛。
“大哥,怎么一大早的,这么大的火气?”
徐知询撩袍在一边坐下,有些漫不经心的道。
徐知训沉声道,“知询,听说没有,晋王拿下了杨刘城。”
徐知询闻言愣了愣,“这么快?”
徐知训黑着脸不语。
徐知询瞧了他一眼,淡笑道,“大哥生什么气,该着急上火的是梁帝不是。”
徐知询又安抚了一阵,徐知训的才渐渐的消了火。
“大哥,我们的死敌另有其人。”
徐知训自然明白他话中之意,提起这个人,他便如骨梗在喉,不除不快,只是这次派出的死士皆如死沉大海,杳无音讯。
“知询,你说的徐徐图之,又如何了?”
徐知询面有疑惑地摇头,他机关算尽给徐知诰下了三年的□□,时至今日,按说早该毒发身亡,不知怎么的那徐知诰却是没事人一样,真是令人费解。
徐知询冷笑,“冬至时,我们以吴主的名义召他,他必返江都,我们到时在下手。”
徐知训点头,到了他们的地盘上,眼皮子底下,保管教他插翅难飞。
徐知询想起一事,道,“前些日子,蜀王把枢密院事毛文锡降为茂州司马,把他的儿子司封员外郎毛询流放到维州,家产充公,又把他站弟翰林学士毛文晏贬为荣经县尉,把左仆射兼中书侍郎瘐传素降为工部尚书,却升了他的本家弟弟瘐凝绩,让他一个翰林学士承旨暂管内枢密院的事情。可叹那毛文锡在蜀地颇有名望,却落了个那么下场。”
徐知训冷笑,权力倾轧,本就无常,若不能做那人上之人,就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父亲终究太过心慈手软,若是我作了主,岂会容别人骑在头上。“
他想起徐温的话,杨氏在江都气数未尽,还不是时侯。
朱瑾这时来到,徐知询跟他打了个招呼,便出去了。
不久,吴王下旨召各地刺史节度使团练使入京,准备在冬至那天晚上,皇宫设席大宴群臣。
临近冬至,江都西城门和南城门前的雪地被马踏得溜平,不断有人马进城。
这些人武将居多,皆是骑马远行,但也有少数人是士人出身,一行马车扈从。
两队人马在南门口相遇,一方是镇海节度判官陈彥谱,一为舒州刺史彭彥章。
“陈大人先请。”
“彭大人先请。”
两人谦让了许久,那彭彥章骑马,便告了罪先行了一步。
陈彥谱转身正要上马车,却见官道上马蹄声响,一队人马的转眼间就到了跟前。
那一队人皆是未着盔甲,却皆是背脊挺直兵刃整齐,秩序井然,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官兵。
其中一骑,那人年纪轻轻,面容又生得俊气得仿佛儒生,神色淡然目光平静凉薄,虽然衣着简朴气势内敛,但一群人第一眼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陈彥谱身边的裨将刘信并不识得他,只在心里猜度着这么年轻不知是哪一州的官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