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蹙眉,“在她家门前,也没有同人说话?”
吉祥仔细思忖一瞬,转而笃定道:“没有,她没有同任何人说话,到了门前,眼见房梁都被烧塌,她母亲还在屋里没有被救出来,她只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要冲进去救人。”
“奴婢想要试探她是不是真的要救,就没有拦着她,不过,衙门的官兵发现她想要冲进去,立刻就拦住了,倒也没有试探出来她是做样还是真心。”
苏瑜道:“她要冲进去,四下的街坊可拦她了?”
失了这么大的火,莫说这条街的人,就是周围其他街道的人,怕也都围过去了。
俗话讲,远亲不如近邻。
她母亲被困在火中出不来,作为街坊,怎么会不上来安慰她。
迎着苏瑜瞧来的视线,吉星眉心微动,须臾,道:“没有。”
说及此,这其中的不寻常,吉星也后知后觉意识到。
语落,忽的想到什么一样,吉星眼底光泽一亮,道:“对了,奴婢想到一件怪事。”
“什么?”
“银杏那从当铺赎回来的匣子,她从头到尾都死死抱在怀里,包括她欲要冲进火里救人,后来被拦下后跪地嚎啕痛苦,再后来被奴婢带回马车折返回来,她都没有松开那匣子一下。”
吉星语落,苏瑜沉默片刻,道:“你们是等大火彻底熄灭才回来,还是直接就折返了?”
吉星道:“火势冲天,怕是要烧到今儿都未必烧的灭,奴婢眼见银杏哭的瘫在地上,便拉了她上马车。”
“她就跟着你上车了?”
吉星点头,“当时她像是没了魂儿的木偶。”
苏瑜冷笑。
没了魂儿的木偶……这是她察觉吉星的试探,唯恐不跟着吉星上车,吉星就真的把她丢在真定吧!
“这几日且先如此,等过几日,你去一趟真定,查一查那场火究竟怎么回事,再查查银杏。”
吉星领命,“小姐,那她……就让她住下还是……”
苏瑜冷笑道:“她费尽心机都要住下,我若不留下她,岂不是对不住因为这场火而丧命的魂灵!倒要看看,她背后的人,是条什么大鱼!你和吉月,小心观察着就是。”
吉星点头,“她那匣子,只怕是有问题。”
苏瑜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匣子里装的,是她从当铺赎回的金钗。
若是那金钗当真有问题,银杏迟早会主动将这金钗送到她面前,她何必着急。
正说着话,吉月从外面走过来。
吉星屈膝告退,吉月上前回禀,“小姐,奴婢用了一日夜的功夫,话倒是问出来了,只是人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谁活不了多久了?”一扫裙面,苏瑜调整了坐姿,问道。
“老太太,今儿一早,吐了不少血。”
苏瑜满目阴凉,“活不了多久就给她隆重发丧便是,都问出什么了?”
吉月下垂的双手捏拳,一张脸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