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辙知道这个贴吧楼比陈溺晚了好几个月,对着那个“yyds”四个字母看了半天,很土地问了一句:“这什么?”
陈溺说:“夸你呢。”
“夸我什么?”
陈溺面不改色解释:“yyds,有一点骚。”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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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上学期,清北保送的名单下来了。
江辙在竞赛里拿了省一等奖,但被招进的是数学专业。他没去,决定走高考和陈溺去同一所大学。
对他来说,学历加成的优势其实不算大,大不了到时候去哈佛、麻省这样的名校继续深造。
高考那天,这俩倒是给贴吧那层楼增加了在校生的最后一口糖。
下着绵绵细雨的六月初五,上午考完语文。
陈溺拎着一罐保温壶来学校食堂,坐在江辙的对面,语气自然道:“我妈妈给我们熬了鸡汤。”
边上被迫吃狗粮的同学们心里五味杂陈:“啧啧啧,我们真够厉害的,见证了一对被家长都同意的情侣!”
“正式宣布,这俩锁死到地老天荒!!!毕业之后也祝福他们每天都有九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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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高考结束后,谢师宴定在了第三天晚上。
白天江辙去接陈溺的时候,恰好他那些狐朋狗友也都跑到九中来找他一起玩。五六个大男生嘴上没毛,都喊着说要见见嫂子。
陈溺在她妈妈的舞蹈班上代补课班,一届学生毕业,就有一届新生入学。九中对艺术生的待遇还不错,艺术楼很新很大。
其他教学楼自然也趁着毕业季的暑假在翻新。
三面是玻璃墙的一楼舞蹈房,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罅隙倾泻了一地。
晴天的微风吹动檐下风铃,空气中是酸梅汁和气泡水的灼热甜味,天花板的大风扇还在嘎吱嘎吱地转个不停。
久雨初晴,蝉鸣一夏。
告别红白相间的塑胶跑道、喋喋不休的班主任和扯着嗓子讲着化学方程式的老师……他们都毕业了。
江辙身边那群损友们本来从进九中参观就开始吵吵闹闹的,但这会儿见到真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
他们隔着玻璃,认认真真地看着陈溺跳完了一支舞。
舞蹈房里只有三四名补课的学生,陈溺换了舞蹈服和舞鞋。听着悠悠扬扬的背景音乐,似乎是一支民族舞。
女孩绑了个高高的丸子头,素净小巧的一张脸,踮起脚尖每一步都踩在漏下点点阳光的地板上。一截白皙的天鹅颈纤细笔直,碎发绒毛软啪啪地搭在发际线上。
黎鸣贱兮兮地搭上他的肩:“我去,阿辙,你这谈个恋爱就直接奔着结婚去的?你的妞好正啊!”
江辙甩开他的手:“滚,当心老子戳瞎你的眼。”
他们听着就笑:“我的辙,别这么暴躁嘛!这妹妹长得这么乖,不会嫌你不温柔吗?”
“比起这个温不温柔。”黎鸣促狭地眨眨眼,“我更想知道女朋友这么难顶,小江爷不会有忍不住的那一天吗?”
江辙闻言,手插兜自上而下瞧他一眼。薄唇稍翘,嚣张地挑挑眉弓:“谁告诉你我忍了?”
“……”
黎鸣一脸“小丑竟是我自己”的吃惊表情,指着江辙往舞蹈室走的背影骂骂咧咧:“卧槽卧槽江辙你什么意思,你禽兽不如吗?人看着这么小,都不知道有没有满18岁!”
身后的几个人笑得乐不可支,安慰道:“行了!可怜的鸣鸣,别无能狂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