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持续的和平与繁荣,延续数百年。
汴梁城歌舞升平,人流如织,当太阳初升,熙熙攘攘群人,摩肩接踵,忙碌不休。
光明之下,也有黑暗。
府衙大牢中,再大的光明,那也是透不到的地方。
牢房潮湿而阴暗,入口的班房中,胡牢头正在与人闲聊。
这些人巡视一番,时间一晃,便是到了下午。
“最近也不见油水足够的犯人,连个酒水都要自个来打,着实火大。”胡牢头翘着二郎腿,不满地骂道,“嘴巴都要淡出鸟来,实在气人。”
“嘿嘿,老大,最近您听说没有?咱们东京城出个新鲜事呢。”一名狱卒巴结地说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半遮半掩的,老子最是讨厌。”
“老大说话就是好听,市面上出现一个叫天香的宝贝,东京城的贵妇们,那都是疯了。那些个顶尖花魁名妓,求一块而不可得呢?”
“喔?此物要卖多少钱?”胡牢头不经意道,“我那娘们快要生辰,打算送她一个礼物。对了,此物有何用?竟让那些个女人,如此痴狂?”
“嘿,此物听闻有神仙之妙用,洗漱之时擦洗全身,用后皮肤白皙透红,而且身上有一股经久不散的香气弥漫,传闻能让肌肤柔嫩,永葆青春呢。”
“喔?真有这等奇效?”胡牢头一时来了兴致。
“应当是真的,听说此物供不应求,在上流贵妇圈子中,拥有此物才是身份象征,若是贵妇没有用过此物,那是要被人笑话的。”
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夸张,胡牢头忍不住问道:“若是这样,此物多少银钱?”
“市面上售卖这个数。”狱卒伸出一只手,露出五根手指头,来回翻两下。
“你的意思,十两银子?”胡牢头有些肉疼地道,“着实有些贵重,一小块居然要这么多钱。”
哪晓得狱卒探头道:“老大,是十两黄金,这还是售卖出来的价格,眼下黑市上已炒到十五两银子一块呢?”
“啥?你说啥?十五两金子?唉呀妈呀。”胡牢头惊得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神色,“还没拳头大的物事,咋值这么多钱?那我可买不起呢。那是富贵人家用的宝贝,像我们这种下九流,还是不要去想了。”
狱卒嘿嘿说道:“也只是跟老大说说,传闻连皇宫的贵妃娘娘们,都在打听呢?”
“哈哈哈,若是我运气好,哪一次能用到此物,我那娘子怕要高兴得不行。”胡牢头嘴上说着,却又道,“唯有等往后,价格稍稍跌一些,方才看看机会吧。”
班房这些人,平素便无什么大事,眼下一阵闲侃,胡牢头也是烦躁,从怀中掏出极快碎银子,道:“你们几个,出去买些酒水肉食来,咱们随便应付一下。这几日都不怎么喝酒,着实闹腾得很呢。”
“好嘞,那我把兄弟们全都喊来。”
“行行行。”
……
哪知狱卒刚去,还没一会便折返而回,手中抱着两坛大酒,一脸嘻嘻哈哈。
胡牢头抬头一瞧,纳闷道:“你刚出门,怎将酒水买回来了?”
“老大,是前些日子做法事的大和尚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哈哈大笑:“胡牢头,好久不曾与你喝酒,今日本法师无事带来一位同道中人,与你喝酒解闷。”
胡牢头大喜,哈哈笑道:“大师太客气,你到我这地来,合该我请客呀。”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鲁智深,他换了一身轻袍子,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