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王叫来了陈书记的司机。原来他就是上午开吉利的那个人,现在以截然不同的身份出现在这里,从不待见、到受邀请,成为了座上宾,也算是瞬间逆袭了。
不过,他的脸上涩涩的。
等六个人都落座了,陈细毛那一双馒头似的大手,叭地一声,熟练地拧开了泸州老窖的瓶子,也不言语,一人倒了大半杯。
“对不住,我不能喝酒,开车呢。”司机首先礼貌地一挡。
“我从来不喝酒的,你们都知道……这样,来杯啤酒吧,陪陪我老弟。”
陈继发接着表态。
女将有没有例外的?
“我从来没有喝过酒,啤的也不要。”杜小珺说。
“嗯,我也只喝啤酒,大热天的,喝白酒烧肠子。”孙明接着道。
其中真正的原因嘛,只有杜小珺心知肚明。
王仁旦头都大了。
“耶,嘛回事?!去,背一箱啤酒过来。”
大总管发话了,跑堂的妇女哪敢不应承。她把啤酒箱子叮当地搁在地上,从围兜里拿出起子,就一瓶一瓶地开,直到叫停为止。这也是规矩。
老头子一生谨小慎微,不好违逆父母官的圣意。
“好了好了。开个三五瓶,意思意思就行了。”
陈书记用指尖叩着桌子,终于发话了。
他很自觉,把白酒倒给老王,率先拿过一瓶啤酒,给自己倒满了,然后把酒瓶递给孙明,道:“我就只能喝这么多,你们自由散打。”
在这里,他说话是有绝对权威的。
孙明照葫芦画瓢,把白酒倒给了陈细毛,自己喝啤酒。
杜小珺和司机把白酒都给了就近的两个人,这样,两个人喝啤酒,两个人喝白酒,喝白酒的都是一杯半。
还有两个人,不喝酒。
“大家都辛苦了,来,随意喝点。”陈书记也没起身举杯,说完就直接抿了一口。如果起身得干杯,他可受不了。
这是绿瓶的燕京啤酒。
包装简单的大路货,味道还行。
“这位干部,初次见面,我们也别讲礼数了,敬来敬去,麻烦。这样,我把这两杯白酒喝完,您喝一瓶啤酒,公平不?”
陈细毛可能是因为长期守在酒缸旁边,以酒虫的经验,他看得出孙明应该能喝,首先发起了挑战。
咕噜。咕噜。
两个人都不含糊,分别亮起了杯底和瓶底。
“我喝完白的,小老弟,您再来一瓶啤的,可好?!”
留着小山羊胡子的王仁旦,接着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