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清脆地瓷器碎裂声,大丫目瞪口
呆,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麟儿也呆住了,他看着掉落的碗,很是沮丧:「我怎
么又打破了一个碗!?」
乔楚从灶房探头出来看了一眼:「麟儿,把地上收拾一下,重新拿一个碗盛饭。」
明明乔楚的语气平静,并没有责怪之意,麟儿也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大丫却一个人悄然走开了。
等麟儿收拾完了重新盛饭出来,才发现大丫不见了。
「大丫姐姐呢?」麟儿茫然四顾。
「她好像是回去了。」乔楚答了一句。
乔楚其实看到了大丫离开,可一个孩子的自卑,并不是强行告诉她「你很好」就有用的。
所以乔楚假装没看到,想等一会儿,等她自己消化了情绪再说。
「还没吃饭,她回去干什么?」麟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乔楚也装傻:「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她?」
「哦。」麟儿于是一路小跑去找大丫了。
大丫家住的房子,就在主屋旁边不远,麟儿撒丫子不过三两下就跑到了大丫屋门口,谁知道人还没进去呢,就听到里面传来清脆地巴掌声:「你说!这是哪儿来的?」
大丫更咽地声音传出来:「这是麟儿给我的。」
「什么麟儿?那是少东家!你才去那边一天,就连尊卑都给忘了?」厉声地叱责还没说完,又是一个巴掌声响起。
「是少东家给我的。呜呜……」大丫一边答应一边哭了起来。
麟儿听得怒从心头起,推开院门就冲了进去:「怎的?我还不能给她东西了?」
堂屋中,大丫娘手中正拿着那锭金子,在训斥大丫。
大丫的脸已经肿了,头发凌乱,正委屈地抽噎着。
「少东家,您哪儿来的金子?」
「你想知道原因?」麟儿仰着头,看着这一脸不相信的妇人,眼中是盛怒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落在了大丫手里,我自然是要盘问清楚的。」大丫娘理直气壮得很。
「那你盘问的时候,可问清楚了?她错在哪儿了?」麟儿又问。
「她怎么能要少东家的东西?还是这样贵重的东西?」大丫娘急得跺脚。
麟儿冷笑一声,怒声道:「我给的东西,她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她敢?!」
大丫娘愣了一下,委屈了起来:「……也不是这样说的。我就是担心她做错事情。」
「你都没问清楚,你就先拿女儿撒气打耳光,你是真的心疼她吗?还是怕她做错了事情连累了你们被赶出庄子?」
「这……」大丫娘再次愣住。
「从头至尾,你可信任过她?」麟儿眼中也有了泪水。
「她是你的女儿,你不心疼她,都没问清楚你就打她,还打了好几下!你真的是她亲娘吗?」
麟儿抖着嘴唇含着泪,却还试着努力讲道理。
小小的人儿落在大丫眼中,瞧着竟然如同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我今日打碎了两个碗,我要丢了去,大丫说碗能锔起来再用,若是我不要,就叫我送给她,她锔起来再拿回家用,我就答应了。」
「我从没见过锔碗,就叫庄头大叔带着我和大丫去锔碗了,谁知道刚锔好出来,就被人给碰碎了,那人赔了大丫一锭金子……喏,就是你手上这锭。」
「你现在告诉我,也告诉大丫,她错哪儿了?叫我心服口服,也叫她心服口服。」麟儿语气铿锵,眼泪却不争气地终于滚落下来。
就……奶凶奶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