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洗了脸后,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打算早点休息。和衣而卧,没有点灯,一床半旧的棉被盖住两人的身体。雨菲因着刚刚在楼下听到的闲话,忍不住开口问闻人殇:“你当真打算不选秀了?”
闻人殇闭着眼睛应了一声:“恩,不选了。”
“可是……”雨菲想说什么,却被闻人殇打断了话:“好了,早点睡觉吧,明天早上还要看日出呢。”
不再言语,雨菲将脑袋埋在闻人殇的肩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的熏香味,困意袭来,很快地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天色麻麻亮的时候,雨菲揉着眼睛,不舍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闻人殇已经穿戴整齐了,头上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他蹲在床边推着雨菲:“懒女子,快些醒醒,马上就能看到日出了。”
雨菲再次揉了揉睡眼,坐起身来,穿了外衫,又穿了写字,被闻人殇拉着来到窗子跟前,站定。遥远的天际边,一片朦胧的黑暗,可是仔细看的时候,不难看出黑暗里又藏着一些暗淡的红光。面前是暗淡的天际和迎面而来的清甜的空气,身后是闻人殇宽阔温热的身躯。雨菲一瞬间就睡意全无,心中升起淡淡的愉悦,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超然世外,冷眼看着世界的永恒的变化。
天际边的红光越来越明显,与此同时天际边的天幕渐渐脱离了黑暗,变得亮堂起来,前一刻钟还麻麻亮的世界,此刻已经亮了起来。雨菲静静地看着这样的没有一丝现代工业污染的大自然的美景,深深地陶醉其中,看到太阳渐渐地冲破了地平线,伴着周围的几缕红霞,缓缓升起,万丈红光从火红的太阳的四周散发开来。衬着浅蓝泛白的天幕,异常的绚烂瑰丽。
身后的男人开口问道:“菲儿,这样的景致可好看?”
雨菲点头说:“很好看呢。看得人心里暖烘烘的,好像充满了浓浓的生机。”
男人笑着说:“还有更好看的呢。今天晚上带你去看。”
雨菲刚想问到底是什么好看的,却被男人拉着胳膊朝外走去。草草地吃了早餐,牵出枣红骏马,两人跨上马后,又开始马背上的旅程。早春的天气不热也不冷,是外出游历的好时节。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路,雨菲的发髻早就散了,也不想去梳它,干脆一根头绳梳了个马尾。骑在马背上,飞驰起来,竟然飘飘然地觉得自己也有些女侠的范儿了。
毋庸置疑,这是一次快乐的春游,单纯的两人世界。
傍晚的时候,没有找到投宿的客栈,两人在一处林子里停了下来,找了一棵大树拴了马儿,让它自己围着树吃草。雨菲被闻人殇拉着朝树林深处走去,踩着去年的枯草,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林子深处走去。一直走到天黑了,才停下来。找了空地,坐下来歇息。
闻人殇从怀里拿出两块饼,和一壶水,对雨菲说:“你要小心一些,这一带的野兽比较多呢。”
雨菲正准备去接那一块饼,一听说有野兽,吓了一跳,连带着手抖了一下,险些没接住饼子。她下意识地朝男人移过去:“你说什么?有野兽?那为什么还要来,快些走吧!”
男人大笑着将女人搂在怀里:“越是危险的地方,景致越是好看。不怕,有我呢。”
“我知道,我们能不能白天过来?万一出来一只老虎怎么办?你可能对付?”女人还是很害怕。
男人再次笑了起来:“一只老虎算什么?我以前可是一个人猎过一只熊呢。小时候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当个猎人,高兴的时候就快意江湖四处游历,穷困的时候就打猎赚钱,逍遥自在。”
雨菲一面吃着干粮一面玩笑道:“原来堂堂皇帝陛下的心愿竟然是当猎人。我在想是不是某个猎人的心愿是想当皇帝?”
闻人殇吃了手中的干粮,喝了口水:“好了,不笑了,快些吃,吃完了带你去个好地方。”
雨菲不再说话,专心地吃着干粮,眼前的男人和皇宫中的那个皇帝相差甚远,这个时候他更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心想着要找个好玩的地方,享受着平民的乐趣。也许,人本性并不坏,因为牵涉的利益和阴谋多了,才会变得残忍的吧?
吃完干粮,闻人殇带着雨菲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在雨菲累得再也不肯走的时候,男人忽然指着前方的一团氤氲的雾气高兴地说:“果然没有记错,就是这里了。”
雨菲放眼望去,除了一团团的雾气,什么都看不到,心中难免有些失望,原来他满心惦记着的美景竟然就是一团雾气啊,太扫兴了!
闻人殇拉着雨菲一步步朝雾气走去,雨菲只觉得越往前走,空气越温暖。待走到跟前时,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池温泉!四周砌着石块,很是光洁。
男人迫不及待地脱了马靴袜子,连带着身上的衣服一并脱了,光溜溜地朝温泉里走去。温泉池子里面竟然修着一级级的台阶,果然是一处极妙的地方。可是这么个好地方,人们自然是都爱来泡了,万一遇上别的人怎么办?
许是看出雨菲心中的疑虑,闻人殇说道:“不用担心,我来之前已经下旨让这里的地方官员将这个地方查封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既然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为何你却能靠近?”雨菲很是不解。
男人坐在温泉池子里面一脸的享受,他略显不耐地说:“不要废话了,快些下来吧。这里泡着很舒服的。我很久前跑过一次,那样的舒坦,久久难忘啊。”
骑了一天的马,早就风尘仆仆了,身上又累又酸,如此纯天然的解乏的好方法,不试一试真是对不起自己。雨菲学着闻人殇的样子,脱了鞋袜,除了外衫,便要朝水中走去。男人开口阻止说:“穿这么多,等下起身要怎么办?快把衣服都脱了。”
雨菲看到男人的眼里一抹狡黠闪过,顿时恼羞成怒:“闻人殇,你故意的!我说你怎么老惦记着这么个地方呢,你……你想占我便宜。”
“看看,我都还没说什么,你自己倒说了这么多,我不过是想让你起身的时候没有干衣服穿,哪里错了?再说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男人一脸无辜的样子。
雨菲语结,明明是他想占自己的便宜,为什么倒成了自己不纯洁了?她一咬牙,脱就脱,看我下水以后不好好滴收拾你!女子脱了身上的衣服,整齐地放在一旁,然后一步步地沿着温泉里面的石阶走下了水。